過了一會兒,李恒一就端著一些飯菜回來了,往葉遊風麵前一放,“快點兒吃。”
菜看起來還不錯,隻是被李恒一給活活糟蹋了,明明這裏有許多的菜色,卻都放在了同一個碗裏。更要命的是,這些菜裏麵有的是甜的,有的卻是辣的,如此混合在一起,真難以想象其中的滋味,隻可用妙不可言來形容。
隻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又不能不吃,更加不能責怪於李恒一,就算是責怪也沒有用,不定會被這位至情至性地老人家一劍砍死。
葉遊風拿起一雙筷子,他雖然曾經風餐露宿吃過不少,粗茶淡飯,但是卻對著這樣一盤看起來豐富的菜,下不了手,反而是一直都沉默的喬倩兮,拿起筷子就夾了菜放在了口中。
……沒有反應?
少女的臉色平靜,她一向都是這副高傲而又不近人情的神色,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但是吃著這麼難吃的飯菜,也如此安置若素。難道是是自己想多了?葉遊風在心裏想想,其實這飯菜難吃到哪裏去。
這麼一想,他就略略放下了一點心,然後夾了一點放在口中,登時便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見李恒一的目光,朝著自己這邊掃來,又慌亂地把口中的菜給咽了下去,沒想到卻咳嗽了好幾聲,將一張俏白的臉,都給漲得通紅。
實在是太丟人了,葉遊風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喬倩兮,這幾和對方相處頗多,此刻又一同被困在這裏,因此也親近了不少,喬倩兮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
想不到他葉遊風也有如此丟人現眼的一,要不然幹脆一頭撞死在這裏好了?葉遊風開始認真考慮起這個想法的可實現性。
“年輕的娃娃,”李恒一嗤之以鼻,“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前輩教訓的是。”葉遊風低頭,不過看著他的眼神,可沒有半點虛心求教的意思。
這一頓飯吃的很慢,因為那些菜的滋味,實在是令人覺得妙不可言。而他生味覺又比別人敏感一些,那些亂七八糟的滋味,混合在一起,到了他的口中,又成百倍的放大,吃的自然是辛苦無比。
菜的味道不好,他隻好多吃了幾口白飯,他這個人對於菜肴的要求比較高,對於白飯卻沒有什麼區別力,聽米有珍珠米、月牙米、胭脂米、越光米、五常香米……
反正葉遊風是不明白,為何要區分出這麼多品類來,因為在他的心中都是一樣的。於是就著這一點,好友溫良總是樂得取笑於他,嘲笑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俗人,沒有淡雅的分。
好吧,反正他一個武人本來就粗俗,自己又何必和溫良那子比高雅。
吃完飯了,李恒一又開始上躥下跳,“喬丫頭,剛才我又想到了一個法子,不如你替你爺爺收我為徒,再將禦劍術傳授給我?”
葉遊風眉毛狠狠的抖動了一下,好奇李恒一是怎麼能想出這種法子的,簡直是……毫無人性。
“不。”喬倩兮的態度幹脆明了,她不是爺爺,怎麼可代替爺爺做主意,真的成了笑話了。
李恒一撓了撓頭,忽然再也控製不住,就在喬倩兮的麵前跪了下來,“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每一下都擲地有聲,可見是的確用了力的。
“受不了啦,”李恒一紅著眼,一想到活生生的禦劍術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而他居然不能一睹為快,就覺得這身體裏好像有成千上萬隻猴子,在不停的抓撓著他的心肝,“就算是日後要叫喬老頭沒爺爺,那我也認啦,今我非得要瞧瞧禦劍術不可!”
反正我已經向你磕了頭,就是你的徒弟!李恒一得意洋洋地想。
話音剛落,喬倩兮就毫不猶豫的也對著他跪了下來,同樣也是三個響頭,做這種動作居然無損於她的高傲,她的眉目凜然不輸給男子:“前輩這又是何必呢?”
“為什麼?”李恒一有些煩躁,幹脆逼近女孩子,“好歹我也不是那些剛出道的毛頭子,願意拜在你禦劍城下,你應當覺得是榮幸才是,怎麼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於我?信不信我真的叫你格殺於此!”
“禦劍城的榮譽,從來隻來自於禦劍城本身。”喬倩兮淡淡地道,“我之所以會拒絕前輩,是因為前輩不是一個有是非分辨的人,如果學習了禦劍術,很有可能會利用它做一些壞事,而但凡習得禦劍術的人,都代表著禦劍城,所以,不行。”
李恒一不是一個惡人,隻是熱衷於鑽研劍道,以至於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恰恰相反,他的心地十分的單純,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若是被某些有心的人利用了,不定會造成一些難以想象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