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濃到化不開的血腥味彌散在滾滾黑煙中,一道驚雷轟然撕破陰沉的蒼穹。呼嘯的西風席卷著滿的黃沙,四周的人馬廝殺震,獵獵旌旗漫卷,刀光劍影,鼓角爭鳴。
寒光一閃,猝然墜落的寶劍斜插於地上,不住地悲鳴,滾燙的熱血沿著冰冷的劍鋒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整個世界在這一刻染上血色。
畫麵切換,一個雄壯英偉的男子頹然坐地,淩亂的長發隨風飄揚,他懷抱著一女子的屍體,虎目之中血絲充盈,不掩疲態。他怔怔地注視著女子,仿佛四周一切與他二人無關。再也聽不到紅顏銀鈴般的笑聲,淒婉的笑靨竟凝為永恒。
“哈哈哈哈!”這世間最桀驁的男兒此刻竟感到痛徹心扉的悲愴,兩行血淚自他臉上滑落。他在笑,笑自己的無能,一生戎馬征戰下,到頭來卻守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輸了你,縱然得到下又能如何!”
拄著長劍,他緩緩起身,腳下一個踉蹌,搖搖欲倒,隨後仰長嘯:“啊!!!”
……
“啊!!!“楚自橫一聲大叫,從床上驚起,雙眼顫動,久久不能平靜。他抬手摸著臉頰,眼角的淚痕餘溫尚存,喃喃道,“又是夢麼?”
楚自橫,男,十七歲,身高一米七七,名字取自詩句“野渡無人舟自橫”,家境普通,現就讀於九龍市立第一中學高二一班,自調皮搗蛋不愛讀書,能考上這放在全省也是前幾的學校,不得不歸功於運氣……
“嘶啦啦……”,衛生間內,楚自橫把水龍頭打開,往臉上拍水,讓自己瞬間清醒了不少。雙目驚顫不定,低聲自語道“這是第幾次了?”從到大他一遍又一遍地夢到這一幕,夢境之中的那個男人赫然長著一副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不過他從未跟人談過此事。
楚自橫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眉毛似利劍入鬢,一雙眼眸深邃有神,內中似含無盡地,讓人忍不住沉淪其中,筆挺的鼻梁就像一道巧奪工的山脈,嘴唇不大不不厚不薄,恰到好處。刀削般的麵龐,棱角分明,一頭短發,兩邊剃短,顯得精神十足。
“呐,又變帥了,好煩啊。”楚自橫嘴角微微上翹,掩不住的嘚瑟,“唔,瞧瞧這胸肌,瞧瞧這六塊腹肌,瞧瞧這……”
自戀了一會後,楚自橫一看時間,雙眼猛然一縮,驚呼道:“遭了!遭了!遭了!要遲到了,被老師逮到可不好了!”
楚自橫趕忙穿好衣服,連刷牙洗臉都顧不上,抓起書包急匆匆地跑下樓。
他邊下樓邊抱怨:“爸,媽,我都快遲到了,你們怎麼不叫我起床啊!”
楚爸正老神在在地坐著看報紙,聞言,將報紙重重地拍在桌上,沒好氣地道:“哼!你還知道上學呢?考成那樣,我的老臉都讓你丟盡了!”
“死老頭子,怎麼話呢!”楚媽瞪了他爸一眼,他爸就蔫了,默默不話。
楚自橫也是見怪不怪,啃了幾口麵包,灌下兩口牛奶就往下咽,因為吃的太急,噎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急匆匆地就往外跑去趕公交。
“誒,慢點!慢點!哎,這孩子……”
誰知剛跑到公交站,卻見到車屁股往外噴著黑煙蹭蹭蹭的開走了!緊趕慢趕還是錯過了。
“慘了慘了!”楚自橫扶額悲呼,無奈之下,隻好抄近路跑去學校,所幸隻有幾站地而已。一路飛奔,連跨數道欄杆,引得路人向他行注目禮。
“年輕真好啊!”
“是啊,國足有希望了。”
……
此時,眾人焦點的楚自橫欲哭無淚,縱然平時經常鍛煉也經不起以衝刺的速度跑這麼久啊!!!
好不容易到了學校,甩了一把汗,還沒等喘過氣來,催命符似的上課鈴聲驀然響起,楚自橫心中一突,暗暗祈禱:“希望老師還沒來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