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教官朗聲道:“抽到五號的家夥,出列!”
劉家鵬站了起來,環視二〇四眾人一眼,用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蕭瑟語氣歎道:“諸位,我去了。”
眾人聊得正歡,聞聲頭也不抬,隻是擺了擺手,隨便敷衍了幾句祝福的話。
“是嗎,加油吧。”“盡力就好。”“隨便打打得了。”“你多保重,最好別回來了。”
劉家鵬聽到最後一句頓時皺起了眉頭,低聲說道:“丁教授,你刺傷了我的玻璃心。”
“是嘛,”丁毅雄不以為意地回應道,“真對不起,我本來是想把它砸個粉碎的。”
劉家鵬一臉悲憤,戟指丁毅雄委屈地叫道:“你怎麼可以醬紫!”
“喂!”範教官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劉家鵬的苦情小劇場,後者轉頭一看,隻見範教官、劉教官和趙世英正一起望著這邊,範教官盯著劉家鵬看了一會兒,皺著眉頭又問道:“你抽到五號了?”
“啊,”劉家鵬下意識地點點頭,大聲回答道,“是的!”
“那就快點兒滾過來!”範教官不耐煩地勾了勾手,沒好氣兒地說道,“都說了後麵還有五六個班等著用場地呢,抓緊時間!”
“是是是。”劉家鵬乖乖地跑了過去。
二〇四眾人看著劉家鵬跑了過去,和趙世英一起在兩位教官的幫助下戴好護具,接著爬到領操台上相對而立,幾個家夥又轉過頭來麵麵相覷,秦誠輕聲說道:“對上趙世英,劉家鵬那小身板兒完全不夠看啊。”
丁毅雄豎起兩根手指,悠悠地說道:“那個屌絲的勝算不到兩成。”
“兩成?”王超人嗤笑一聲,“我看連一成都不到!”
“哎,不能這樣,”丁毅雄搖搖頭道,“雖然不成器,但他好歹也算是我的學生,這樣吧,我拿兩瓶水,賭他贏。”
吳登翻了個白眼:“我靠,你敢拿點兒珍貴的東西做賭注嗎?現在寢室裏最不值錢的就是水了!”
“Nononono…”丁毅雄連連擺手,然後抬手虛指吳登道,“我要跟你說明一點,吳攀——”
吳登馬上打斷他:“我叫吳登!”
丁毅雄麵不改色:“我叫的是你的代號。”
吳登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要辯駁什麼的樣子,但丁毅雄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迅速把話題給繞開了:“總之不要在這種小問題上爭吵,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更為重要的事情。”
這哪裏是小問題啊!就因為會發生這種事情我才不想要那個勞什子外號的啦!吳登氣鼓鼓地瞪著丁毅雄,後者卻渾然不覺似的自顧自地說道:“所謂賭注,其本質不是看你們想要什麼……而是看我有什麼!”
“我靠!”眾人一臉鄙視地看著他,異口同聲地說道,“你這是耍賴!”
“隨你們怎麼說,”丁毅雄聳了聳肩膀,“兩瓶水,不能再多了。”
眾人齊齊“切”了一聲,對他的歪理嗤之以鼻,而臧誌朝聽到這裏反倒是很有興趣地湊了過來插嘴道:“那你這水是怎麼個分法?凡是參與賭局的每人兩瓶?”
丁毅雄斜眼看他,挑起一個大拇哥:“矮油,這不是坑星嗎?剛才那場比賽可真是GJ*啊!”
(意為幹得漂亮,常用於電子競技,全稱為Good Job。)
“不敢當不敢當,”臧誌朝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連連擺手道,“主要是人家王奔有功夫,沒我什麼事兒。”
喲,您可真是太謙虛了,謝欽一想起剛才那一幕就想笑,心說剛才要不是你使出那一招大鵬展翅,比賽還不一定什麼時候結束呢。
“一人兩瓶?!你想賠死我嗎!”丁毅雄瞪了臧誌朝一眼,“就算水不值錢也不能這麼揮霍吧!”頓了頓又問了眾人一句,“就沒人跟我一塊兒賭那家夥贏嗎?”
王超人義正言辭地揮手打斷他道:“小小年紀,你們怎麼能賭博呢!”
又來了又來了,一向高風亮節的班長大人又要說什麼大道理了,眾人感覺一陣頭疼,然後就聽到王超人一字一頓地繼續說道:“帶我一個!”
我靠!不帶這樣的!眾人差點兒暈倒。
經過短暫的協商,丁毅雄最終說服了王超人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營,最後還拉上了老好人秦誠,每人押兩瓶水賭劉家鵬獲勝,用丁毅雄的話來說“反正水也不值錢,拿來給不成器的學生打打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