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欽原本想說,消息應該已經傳出來了,然後他忽然想到,被卷進事件中的人都已經死了,知道這件事的,就隻有唐家驊,和唐家堡的護衛們。
謝欽看向唐家駒,試探地問道:“堂主叔叔,您的意思是說……唐家驊會封鎖消息?”
唐家駒微微頷首。
“短時間的封鎖消息,對唐家驊來說是很有利的。”
“那他打算封鎖到什麼時候?”謝欽馬上問道。
“不會太長。”唐家駒說。
謝欽心說堂主叔叔您說得這也是廢話,剛才不就說過短時間內了麼?
唐家駒說:“唐家驊會利用這個時間差,把消息帶給其他堂口,把我們兩個堂穩住,然後,組織起三堂一堡的聯軍,向九毒堂進發。”
“哦……”謝欽點了點頭。
“到了這個時候,唐家驊才會放出消息。”唐家駒道。
“臨門一腳啊……”謝欽點了點頭。
“不,不是臨門一腳。”唐家駒搖了搖頭。
“誒?”謝欽聞言一愣。
唐家駒道:“唐家驊不可能在兵臨城下的時候才放出來消息,如此一來,對九毒堂造成的負麵影響十分有限,而且,九毒堂的幫眾看到這個兵臨城下的架勢,很可能會同仇敵愾。”
“啊。”謝欽叫了一聲,確實有這個可能。
“九毒堂畢竟家大業大,一旦內部擰成了一股繩,對三堂一堡聯軍來說,後果將會是災難性的。聯軍會遭受很大的損失,甚至,在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之後,還不能動搖九毒堂分毫。”
“嗯。”謝欽附和道。
唐家駒說:“這對唐家騅來說是最可怕的發展,因為他手中的牌,就隻有聯軍這麼多,還有一張王牌,就是所謂九毒堂‘反叛’的事實。而在兵臨城下的時候才亮出王牌,其效果不亞於榴彈炮打蚊子。”
“不,不是應該是高射炮打蚊子麼?”謝欽弱弱地問道。
“高射炮打蚊子那是在往天上打,”唐家駒說,“而唐家驊要是來了這一手,就等於是把自己的一手好牌給糟踐了,所以我說榴彈炮,這炮彈掉下來了,還能炸到自己呢。”
“原來如此。”謝欽恍然大悟,心說堂主叔叔這個比喻可真是妙呀。
唐家駒又道:“唐家驊手中的牌就隻有這麼多,一旦打光了,他就沒得玩了,而九毒堂家大業大,一旦同仇敵愾對付聯軍,他們有大把的牌可以出。”
“……比如什麼牌呢?”謝欽問道。
“攻擊,攻擊,除了攻擊還是攻擊。”唐家駒回答。
謝欽聽了一臉懵逼,心說這玩的是什麼牌啊?!剛才聽著好像是撲克的樣子,現在這……怎麼還有攻擊牌了?
“哦,我說錯了,”唐家駒忽然改口道,“攻擊是方式,而不是手牌。”
您早說嘛,謝欽籲了一口氣,不過想想又覺得哪裏不對,也沒有什麼撲克有“攻擊”這種遊戲方式啊!
還是說您在玩什麼“豪傑殺”之類的桌遊?
這我可就不太懂了,謝欽心說,堂主叔叔您可能挺潮,跟著潮流走,我可不怎麼懂這方麵的事情。
嗯?慢著。
謝欽心說,這話說得,我怎麼感覺我才是年紀大的那個人?
不對,話不能這麼說!他暗暗搖頭,我還聽懂電腦的呢!堂主叔叔用個智能手機都費勁!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堂主叔叔用不懂智能手機,卻知道豪傑殺呢?
嗨呀!這想得是些什麼啊!有的沒的!
謝欽自己開始不滿了,我這思路跑得也太偏了吧!
那邊唐家駒不知道謝欽正在自己吐槽自己,又說了起來:“九毒堂手中的牌,就是他們龐大的實力,雖然沒有了領導層,但隻要內部能擰成一股繩,就能發揮出來強大的力量,這時候的九毒堂,家大業大,人才濟濟,反觀唐家驊這邊呢?聯軍一旦蒙受慘重損失,他將無牌可打,最後的結果,就是功虧一簣,被沒了頭的九毒堂給消滅掉。”
謝欽說:“要是這麼一手牌打成這樣,那唐家驊八成也是突然間失了智。”
“是吧!”唐家駒說,“根本就沒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謝欽重重點頭,唐家驊機關算盡,顯然不可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反而失了智,那麼,這個王牌,他肯定是要在最絕妙的時機打出來才對。
這麼想著,謝欽不由得又感慨起來,聯軍遭到慘重損失,那不就是紫明玄杖兩堂損失慘重麼?堂主叔叔真厲害,能麵不改色地做出這種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