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欽應道,緊隨其後。
眾人魚貫而下,進了暗道。
暗道裏沒有照明,唐忠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借著手電筒的光,謝欽看到暗道的地麵非常平整,牆壁和天花板都很光滑,看材質,似乎是抹了水泥。暗道裏非常寬敞,三個人並排走都沒問題。
倒是簡單粗暴又實用啊,謝欽心想。
因為隻有一條路,也不用擔心迷路了,眾人跟在唐敢後麵一路前行。
走了約莫有五六分鍾的光景,暗道到頭了,一趟樓梯向上延伸。
唐忠在樓梯跟前停下,抬起左手伸向牆壁,在手電光下,謝欽看到牆上有一個很明顯的機括,唐忠就是伸手去扳動機括的。
眾人又聽到一陣跟剛才很相似的機括聲響,然後便是“吱嘎”一聲,樓梯的盡頭開了一道四方的大口子。
唐忠快步往樓梯上走去。
眾人走出暗道,隻見周圍假山,涼亭,還有鬱鬱蔥蔥的矮樹。
“我們到了。”唐忠對眾人說,“這裏就是紫明堂。”
“這是……”謝欽納悶兒道。
“我們在紫明堂的後花園。”唐忠回答說。
經他這麼一提,謝欽才想起來,剛才在涼亭往山下俯瞰的時候,有看到假山什麼的,不過被別的建築擋住了,看不太分明。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見堂主。”唐忠沉聲說道。
同一時刻,鹹都市文候區某酒家。
一位中年男子望著窗外,過了半晌,他收回視線,伸手拿起酒瓶,將陳年的葡萄酒倒入高腳杯中,然後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他嘖嘖嘴,滋味似乎不錯。
男子又抿了一口,然後意猶未盡地放下酒杯,拿起了旁邊的手機來。
他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他說,“連合之計已成,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很好。”
電話另一端,那位大人悠悠地說道。
他掛斷電話,側頭對身後的護衛說:“就要開始了。”
“什麼?”護衛問道。
“唐門之內的劇變。”那位大人回答。
護衛一愣:“要開始了?”
“嗯,”那位大人微微頷首,“其實早就應該開始了……不知為何,那幫人耽誤了不少時間。”
“現在麼?”護衛問道。
“不,”那位大人搖搖頭,“明天。”
“喔。”
“你弄得怎麼樣了?”那位大人話鋒一轉,“張弩的死亡現場。”
護衛又是一愣,原來他是那個陰影中的人,隨後他點了點頭,回答說:“已經布置妥當。”
心裏暗道,大人腳步夠快的,吩咐完就跑了,留我自己在屋裏折騰那麼長時間……
“那就行了,”那位大人笑了笑,“兩個心思都了了。”
原來張弩的事情也算心事啊,護衛心說。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看戲了。”那位大人的語氣非常悠哉,“嘿嘿,我可要坐在貴賓席上好好看著呐!——昔日霸主唐門的瓦解!”
他旁若無人地大笑起來,封閉的車窗幾乎都捂不住了,笑聲似乎傳到了車外。
那邊廂,唐忠帶著眾人離開後花園。
剛走出後花園,眾人就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響動。這響動跟之前的機括聲不同,但又聽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聽到這個聲音,唐忠馬上停下腳步,抬手示意眾人,低聲說道:“停下!”
“怎麼了?”謝欽問道。
“有人注意到我們了。”
唐忠盯著一個方向,謝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別動!”
一聲低喝驟然響起。
“你們已經在連弩的射程當中了,跑不掉的!”
喔!謝欽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陣輕響是在拉弩弦。一陣……也就是說,不是一個弩了。
誒?那豈不是說,我們現在被很多人拿著弩箭瞄準了?
謝欽一下子反應過來,頓時汗毛倒豎。
“欸!”他戳了唐忠一下,低聲說道,“這些人是你的同門吧?就這麼熱烈歡迎我們?”
“他們又不知道。”唐忠回答說,聽語氣倒是不怎麼慌張,甚至還有點氣定神閑的意思。
“偷偷摸摸地說什麼呢!”那個聲音喝道,“老實點!說,你們是從哪裏進來的?”
唐忠反問道:“你說呢?我們在這裏出現,會是從哪裏進來的?”
“……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在問我!”那個聲音一下子變得氣惱起來。
“你退步了啊,唐禮。”唐忠沉聲說道,“真是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