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祖予姬點點頭。
“嗯，所以他們敢如此肆無忌憚。”祖老頭笑道。
“我記得，當時那家夥說了……”謝欽回憶著沉穩前輩說過的話，“要是能活著抓到我們最好，如果出了什麼岔子，我們沒暈過去的話，就地格殺。”
眾人聞言都愣了一下。
祖老頭哦了一聲，頷首道：“這就是他們如此肆無忌憚的另一個原因了。”
謝欽道：“老爺子，您剛才都說了半天了，到底想說什麼啊？”
祖老頭說：“還是那個問題，既然這裏的環境這麼好，那張弩為什麼不在這裏跟我們算賬？”
“呃……”
謝欽一時語塞，現在知道了這些情況，就不能那麼簡單地考慮了。
要站在張弩的角度上思考一下……
謝欽想了想，對祖老頭說：“會不會是怕被別人聽到？”
祖老頭聞言一愣，反問道：“什麼怕被別人聽到？”
“聲音啊，”謝欽說，“要是嚴刑拷打的話，肯定會有聲音的吧。”
眾人看了看謝欽，表情又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不過跟方才的表情又不太一樣。
“怎……怎樣啦？”謝欽訕訕地說道，心下暗暗懷疑，難道我這話又沒過腦子？不對啊，我感覺我這話還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啊。
“你還真敢想啊，鈴聲哥。”祖予姬看著他說道。
“誒？”謝欽一愣。
“你確實是站在張弩的角度上考慮了……”唐忠點點頭，“不過，這個房子的隔音效果還是很好的。”
“是麼？”謝欽又是一愣。
“嗯，而且這個屋裏還有機關，會把所有窗戶都封閉起來，到時候隻要不在屋裏扔炸彈，外麵是絕對聽不到的。”
“啥？”謝欽吃了一驚，大聲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把這個屋子弄得那麼嚴密？！”
“因為這個屋子是紫明堂的據點啊。”唐忠解釋說，“而且原定計劃裏，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他頓了幾秒鍾，方才道出最後一句，“這個屋子是要用作審訊室的。”
？！
謝欽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汗毛倒豎。
他一下子明白過來，“審訊室”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
紫明堂要用這屋子來做的事，跟我預想中的，張弩想要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他呆呆地看著唐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唐忠注意到了謝欽的表情，也知道他心裏所想，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這是上一任堂主在位時候的事了，他老人家年紀大，經曆了唐門被哥老會逼出江湖的事……有些不甘心，他在四川各地置備了一些房產，就是預備著在有朝一日唐門卷土重來的時候，擴張起來能用得上。”
“原來如此，”謝欽明白了，“但是最終並沒能用上。”
“是的，”唐忠點了點頭，“那之後，雖然哥老會被烏衣社壓製了，但烏衣社對其他敢冒頭的幫派是一視同仁的。雖然沒有對唐門出過手，但那隻是因為唐門比較安分罷了。當時的門主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打定主意要長期退隱江湖了。在這種情況下，那位堂主一直看不到什麼念想，最後就鬱鬱而終了，而他在位期間置備的房產，也就這麼閑置了下來。”
“原來如此……”
謝欽重重點頭，在買下房子的同時就對房子做了改造，還改造成了審訊室……顯然，那位堂主沒有對擋在唐門擴張之路前麵的對手們仁義相待的打算。
他看看不二、小玉和老爺子，他們的表情都是很平淡，似乎壓根就不覺得這是什麼稀奇事。
看來在江湖上，這種情形很常見呢。謝欽心想。
“不過，忠兄你說的這個機關，哥老會他們應該不知道吧？”謝欽問道。
“嗯……”唐忠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機關的所在。”
“誒？”謝欽聞言一愣。
“畢竟都閑置太久沒人用了，”唐忠解釋說，“我隻是從堂主那裏聽說而已，但堂主也不知道機關在哪，這些安全屋的機關，每一個的位置都不一樣，而且還藏得挺隱蔽，就算是可疑地去找，也挺不好找的。”
“這樣……”謝欽點了點頭，轉而對祖老頭說，“老爺子，既然哥老會那幫人不知道這裏有機關，那他們肯定不會在這裏拷問了呀。所以才會把我們帶回去，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這麼說確實也有道理，”祖老頭說，“但我認為，原因應該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謝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