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擦肩而過,鬼侍繼續往正門的方向走去。
走到旅館大堂的時候,鬼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旅館正門那深藍色的玻璃門已經關上了,周圍的窗戶也都拉上了窗簾,整個大堂昏暗無比,猶如傍晚一般。鬼侍仰頭看了看花板上的吊燈,心裏打了個突,暗道這場景有點兒不對啊。
“貴時先生!”
鬼侍聽到身後的前台接待員在喊他,便應道:“什麼事?”一轉過身來,鬼侍就楞了一下,麵前這位接待員…好像不是剛才接待他的那位。
接待員笑著問道:“請問,您是一〇七號房的貴時貴先生麼?”
是換班了嗎?鬼侍留了個心眼,點點頭,回應道:“是的,我就是。”
接待員笑容可掬:“有您的包裹。”
……這是什麼情況?鬼侍一頭霧水,對麵的接待員彎腰在前台裏尋找起來,“請您稍等。”
“哦。”鬼侍點了點頭,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忽然發現接待員的手上也戴著一副手套,而這副手套的質地跟剛才那位與鬼侍擦肩而過的房客戴的手套極為相似。
電光石火間,一股不祥的預感掠過腦海,鬼侍來不及多想,本能地雙腳蹬地向後一躍。
就在這時,一直在彎腰尋找“包裹”的接待員站起身來,嘴裏大喝一聲:“著!”右手一揚,一大把閃閃發亮形似砂礫的晶體從他手裏飛了出來,正撒在鬼侍剛才所站的位置上,若不是鬼侍提前跳開,這把“砂礫”肯定會結結實實地撒他一身。
毒鹽!鬼侍瞬間明白過來,這位接待員和剛才那個房客都是海沙派的人!他們手上戴著的正是防止毒鹽與身體接觸的特製手套!
假冒接待員見一擊不中,立刻抬起左手,朝著鬼侍的方向狠狠一張,洋洋灑灑一大把晶瑩剔透的毒鹽撲麵而去,鬼侍趕緊往側麵一躍,躲開毒鹽,剛一落地,就聽得耳邊勁風不善,他馬上蹬地起跳,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向後躍去,與此同時,一枚飛鏢擦著他的鼻尖飛掠而過,釘在了後麵的牆上,鬼侍聞到那飛鏢上有股刺鼻的腥味,便知道飛鏢上也喂了毒鹽。
鬼侍落地後,立刻往牆邊跑去,身後風聲漸緊,想必是那兩個海沙派門人又丟了什麼暗器,鬼侍顧不得多想,到了牆邊,他在牆壁上蹬了幾步,迅速向花板衝去,身後叮叮一陣連響,海沙派門人丟來的暗器接踵而至,由下到上在牆上釘成一排,每次離鬼侍都隻差毫厘。
鬼侍感覺已經蓄足了力道,雙腳用力在牆上一蹬,整個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向前台的方向撲了過去。
假冒接待員見鬼侍迎麵飛來,立刻把雙手一收,再一亮,雙手指縫間已夾了幾根鋼針,他嘴裏發出一聲呼嘯,就要把鋼針朝半空的鬼侍擲去。
鬼侍哪裏肯給他出招的機會,他迅速將左肩的武備袋卸下來,向前方一探,左手虛虛握住袋身,右手則伸到武備袋的尾端,在上麵用力拍了一下,這一招正是從鄭首善那裏得來的“一往無前”。
嗖的一聲,武備袋裹挾著一股勁風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假冒接待員的臉上,隻聽一聲悶響,假冒接待員的鼻梁被砸得凹陷下去,鼻骨碎片反刺入腦,人已當場死亡,仰頭倒在地上,手裏的鋼針叮叮當當地落在了地上。
鬼侍落地後,聽到空氣中又傳來一陣破空聲,迅速抓起武備袋躲到前台後麵,緊接著,各式各樣的暗器便密密麻麻地釘在了他剛才所在的位置上,顯然,隱身在暗處的不止那假房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