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報信可不行啊。”
身側響起一個年輕的聲音。
探子悚然一驚，回轉過身，隻見牆邊倚著一個人。
他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剛才怎麼沒注意到！
探子眯起眼睛，凝神打量起這個人來。
光線太暗，看不清他的臉，能看到他一頭亂發，穿一件長風衣，敞著懷。
接下來的發現讓那探子的全身肌肉都繃緊了——這個人右手拿著一個狹長的片狀物，在微弱的光線下閃著寒光。
那是一把長刀。
探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長刀，過了幾秒，開口問道：“你知道我會走這邊？”
“我不知道。”
那人搖了搖頭，亂發隨風飛揚。
“隻是嫌擠，不想跟他們待在一塊而已，我看這個缺口沒人看守，就過來咯。”他的語氣有些疲憊。
這些鮮明的特征讓探子想起了一個人，但他寧願自己猜錯了。
要真是就麻煩了。
“雖然我覺得沒錯……但還是確認一下的好，”那人問道，“你是戚不凡？”
探子點了點頭，反問道：“你是汪崇章？”
那人腦袋一動。
“你知道我？”他有些驚訝。
麻煩了。
戚不凡又點點頭，心裏掀起驚濤巨浪。
“好吧。”汪崇章聳聳肩，又道，“既然你真是戚不凡，那我就不能讓你走了。”
戚不凡再點頭，以破罐破摔的語氣回道：“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這樣也省了我不少事……不過在那之前，”汪崇章話鋒一轉，“我要問你一件事。”
戚不凡定定地看著他，未知可否。
汪崇章盯著空氣，自顧自地道：“我不關心家裏的事，也不知道我家跟你家有什麼恩怨糾葛，但我聽了一件事，想跟你核實一下。”
戚不凡依舊不話。
汪崇章轉過臉看著他，眼裏有光。
“我聽你們戚家的人都很能打，是真的麼？”
“是。”
戚不凡沉聲應道。
反正已經落到他手裏，再支吾不清，讓人笑話。
“那好。”
汪崇章挺起身來，疲憊的情緒一掃而空，整個人狀態一變，那一瞬間，戚不凡仿佛看到一股熱氣從他腳底湧上，湧向了四肢百骸。
那股熱氣走遍汪崇章全身後，戚不凡感覺到了如有實質的壓迫感，呼吸開始不順暢了。
為了對抗這種壓迫，他全身一振，往前邁了一步。
汪崇章也往前邁了一步，戚不凡一陣耳鳴，下意識地退了回去。
耳鳴過後，戚不凡聽到嘈雜的人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過了不一會兒，他看到無數道亂晃的手電光，一群黑西服跑了過來。
汪崇明左手一抬，那些人立刻停下了腳步。
手電光照向二人，汪崇章背著光，還是看不清表情，但戚不凡看到了他的雙眼。
無比狂熱的雙眼。
“拿把刀來。”
汪崇章頭也不回地吩咐，然後咧了咧嘴，對戚不凡道：
“咱倆來痛快地，廝殺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