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姐被劫(1 / 3)

風吹樹搖,吹的大地“嗚嗚”作響。這無處不刮的風充滿了恐懼、詭計、神秘。

一隻活蹦亂跳的白兔在草叢中,尋覓食物。“哢吱”一聲,那是一枝草枝折斷聲,使它駐足不前、尖立耳朵。

一位少年匍匐草叢,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前方的食物。他活像一頭頭饑餓的狼。他不能失去這次捕捉食物的機會,這是他活著的希望,他已經兩沒有進食了。那雙粗糙有力的手,伸進懷裏,取出了一把簡單粗糙的飛刀,這飛刀是一塊三角形的鐵片,沒有什麼手藝加工,不細看,還以為握著一塊石片,他緊握在手中。他不敢大意,此刻時機稍縱即失。

這時連綿起伏的山澗傳來陣陣的莽筒聲、嗩呐和鼓聲。在山澗強勁有力地傳來,使那獵物驚慌不定,隨時做著逃命準備。紮西低低地詛咒著:“該死的頭人,造孽造多了,又在興妖。”

他在等待機會。沒有十分的把握,他是不會輕易發出手中飛刀。這些年來他的飛刀從沒虛發過,見血封喉,一刀至命。“嗖”一股強勁的風,把草叢分成了兩路,白兔一頭栽倒地,一動不動。“噗”那少年喘了一口大氣,疾速站起、飛奔前撲。他出刀前從不呼吸。呼吸會驚跑獵物、呼吸會使手顫抖,刀的命中率下降。

這十年來,他從沒失過手。刀飛出、他緊追在後,用最快速度奔向剛獲得的獵物旁。他很自信,自信自己的刀見血封喉,可他很謹慎,明知獵物已死亡,還是會用最快的速度,達到獵物旁,再補上一刀。雙手合壁念道:“嗡嘛呢叭咪吽”他為剛失去生命的生靈超度,願它在黃泉路上一路走好。

這是他的習慣,這習慣就像人們起床後洗漱一樣。十年來,他的習慣從來沒有改變過,是這樣的習慣讓他一直活下來,他就是紮西。

這時官寨內有一位少女對照梳妝台,看著自己頭上累累頭飾。頭上的珊瑚、金釵、胸前金呷烏、金腰帶。她狠狠地歎了一口氣,好像自己被這些東西,壓抑了許久,連氣都喘不過來,她徐徐站起。她是一位風華絕代、讓男人發慌的少女。一雙大大的眼睛流動著秋波,肌膚白如玉,她就是姐爾瑪美。

“砰”一聲,緊關著的門,被一位女仆猛烈推開。那位女仆臉白如紙,充滿恐懼,滿眼驚慌。跑到姐麵前。“澤拉,你怎麼這麼沒禮貌了。連門都不敲,就跑進來。”姐指責自己的女仆,可臉上流露著微笑。顯然可見,她們之間主仆關係,不過就是一種形式而已,而她們的感情猶如情同手足姊妹。

女仆道:“姐,馬夫達娃死了,他死的好慘啊!”

姐:“他怎麼死的?”

女仆:“被刺客砍死的,身上的四肢被砍成一塊又一塊。跟以前凶殺過的人一個樣,顯然是一個人的手段,這人太殘酷了。“

姐:“你,會是什麼樣的人,會下這樣的毒手?”

女仆驚駭未驅盡,手腳哆嗦,顯然受驚過度。可姐的身上找不到任何恐懼,她的眼盯著窗外,在思索一些問題。

女仆:“可能和達娃有仇。”

姐:“殺手和達娃不認識。”

女仆:“難道是誤殺?”

姐:“也不是。”

女仆睜大了眼睛,那雙眼睛閃爍著狐疑和不信;問道:“他們不認識?”

姐:“對,他們不認識。”

女仆:“難道,那人殺人成癮,或是一個瘋子,見人就殺。真是個魔鬼”

姐:“也不是。”

女仆得意地道;“我知道了,他是來偷東西的,可被馬夫達娃發現了,然後就殺人滅口。”

姐的臉掠過一絲恐懼,她已經感覺到一場殺人風暴即將在這片大地上刮起來。背著雙手道:“他們向頭人示威,讓頭人不得安寧。”

女仆:“他們是誰?”

姐:“我也不知道。”

女仆:“他們跟頭人有仇?”

姐:“也許有,也許沒有。”

澤拉想問下去,姐揮手表示別在問了。女仆嘟嘴站立,一言不發。

這樣的消息像毒氣一樣,包裹著大地。帶給人們驚恐、慌亂。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被剁成塊塊擺在巨院裏。陽光照著大地,大地上流著血。馬棚旁圍著許多勇士,這些勇士都是忠於頭人的下人。也是頭人的心腹,日月跟隨頭人,拱衛頭人左右。那些女仆們被這樣的場景驚的目瞪口呆。她們站在管寨樓上望著,一陣風吹來,把她們的百褶裙吹拂而起,驚駭的臉上浮動著紅暈,慌忙遮掩著裙子。

人群裏走出一位權威四射的人,頭戴一頂狐狸帽,腰佩金刀,穿著一身輕裘。人們像一群蜜蜂一樣嗡嗡地傳響著,他的出現帶來了寂靜。一張張驚嚇、憤怒、悲哀、仇恨的臉龐頓時變化成一種依賴看著頭人。因為頭人會給他們一個法和結論,也就會變成他們的結論。這就是古巴頭人,風雲人物。輪廓分明在臉上、五官俊俏、給人一種精明能幹,值得信賴。

但昨日之事還是令他頭痛,這不是雙方看得見的戰爭,而是夜裏暗箭傷人。敵暗我明、無頭無尾、連續死了五個下人,但對手是誰都還沒弄明。他站在屍首前,看著那具無頭屍,眉宇間充滿了悲痛、憤怒、仇恨。他恨不得,把這個對頭,一口咬下肚裏。這比明擺侵略還要撕心裂肺。

一位方臉大耳、鷹勾鼻、高七尺的漢子。在屍首旁走來走去,這人一臉冷酷端嚴,這漢子腰佩一把戰刀。不知這把戰刀在戰場上舔過多少血,它和主人一樣、冷靜、果斷。這就是管家澤王。

澤王追隨頭人十年,現在二十出頭,他是一個孤兒。那年來了一場瘟疫,奪去了不少人的生命。這場瘟疫吞噬了許多父母,留下了許多孤兒。他阿爸阿媽也沒逃過此劫。留下了這可憐巴巴的孩子,離開了人世。頭人見了這場瘟疫,當機立斷收留了這群上百人的孤兒。後來訓練已成了他忠心的儈子手。這十年來,頭人費了很大的心血和家財來培養這批殺人不眨眼、冷血的殺手。這批殺手可以抵擋千軍萬馬。他們的一切是頭人精心安排的,其他人無權過問,也無人知道他們的住宿在何處。

他們中頭人最器重澤王,因為他可以忘記人世間七情六欲。他是頭人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忠心的下人。他可以為頭人擋箭、挨刀。甚至付出他的生命也再所不辭。頭人命他為管家,來聽命於自己。

澤王冷酷地走到頭人前麵道:“和前幾期案一個樣,是一個人的手段。很殘酷的手段,沒留下蛛絲馬跡,顯然是一個殺手所為。”頭人定睛思忖片刻道:“我要你馬上找出這個凶手,我要他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澤王永遠隻有一個表情,那就是冷酷。頭人又道:“你給我去查,火速破案。”頭人怒火大發,喘著粗氣,悲恨交集、恨不得立馬噬下眼前與自己對抗之人。

澤王應聲而道:“哦呀。”點頭退下。收到使命。他永遠隻會:“哦呀。”隻會服從。因為在他眼裏頭人就是父母,是他的神,他的信仰。

幾個下人,把血淋淋屍首裝進一個臨時釘做的木匣裏,抬走了。人群騷動著,這時一雙雙等待結果的眼睛看著頭人。頭人見這雙雙眼睛有著乞求期盼的目光,自己無言以對。轉身離去,跟著的是一群貼身侍衛。

誰頭人沒有仇人,頭人有仇人,而不計其數,可是誰和頭人過意不去呢?那就需要時間去證明和判定。頭人私下養的孤兒就有一百二十一,除了澤王,還有一百二十人。這批殺手分成十組,每組十二人。這批人被頭人稱為狼組,攻擊別人用的,現在他就要動用狼組了。

近幾血案連續發生,頭人已經動用了大量的勇士守衛官寨。但這些勇士的曆史背景,自己掌握不全。他怕有內奸,所以決定動用自己的心腹狼組。

幾隻遊狗在官寨外吠著。

寨裏的燈火逐漸熄滅,夜又給官寨帶來了恐懼。今夜殺手會向誰下手呢?頭人已安排狼一、二組,守護在重要路口。三、四組巡邏官寨內。五組保護姐的安全,六、七組保護頭人等人。八、九、十組還沒出現。可能在原地待命,或是埋伏在官寨四周,稍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殺個寸草不剩。夜一刻、一刻地走過。可沒有任何動靜。

爾瑪美躺在床上,思緒混亂,如浪潮一般起伏不定。

澤王站在頭人房間前,像一個木頭人一般紋絲不動。那雙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在黑夜裏閃動著,留意著黑夜裏的每一個細節,那怕是一隻老鼠悄然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