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販(1 / 3)

槐樹染銀,帶來夏花的香甜。

五月初夏,草長鶯飛,微微的季風揚起些許塵土,空氣中隨之彌漫著淡淡的混合腥味。豫州的各條街道上,大姑娘、媳婦,已經迫不及待的換上了薄衫短裙,勾起**絲們心中的猥瑣。

橫街裏走來一個疲憊的外鄉人,楊樹。二十七八的年紀,方臉大耳,眉毛不濃不淡,單眼皮,高鼻闊嘴,麵相顯黑。泯然眾人的他,一雙耳朵有點招風,是年少時父親經常活動手腳紀念品。看人喜歡眯眼,讓人生出一種滑稽的猥瑣,超過了一米八的身高是他不多的優點。

他是楚北省江城人,大學畢業後,在省屬醫藥公司做一個業務員。他像他的名字一樣,落地就能生根,與生俱來的有著業務人員的狡詐,經常偷奸耍滑幹私活,還總能從不多的業績中,額外的為自己擠出零花錢。

他父親是個老木匠,耳濡目染,長大後也成為了一個能打分零工的業餘木匠。兒時頑劣,生性好動,卻也讓他心思活絡。因為家庭的原因,為了生活好點,在木匠和業務員的身份之外,還拚死拚活的幹起了買賣。

豫州一家副食店裏,楊樹剛剛與老板做成一筆生意,整理好比單門冰箱還大的黑色背包,背上肩。自顧自的了聲“走嘍”,就往外出。

店老板正在招呼顧客,沒空搭理他。出門的走道因為煙櫃占去了大半,僅僅隻能單人走出來,背包太大,隻能踮著腳斜著身子往外走。剛剛從過道穿出來,就聽到一個女聲驚呼“哎呀!”

美女寧靜也是江城人,這是來豫州的第二,表哥怕他無聊,要帶著他在城市的幾處名勝古跡轉一圈。出門前,看著油膩膩的桌麵上,放著的早餐讓她難以下咽。這會兒,卻是有點餓了,她要下車在路邊副食店買袋餅幹充饑。

聽到尖叫,楊樹就有種不好的感覺。尋聲望去,看到一個帶著棒球帽的女子正低著頭,弓著腰一手提著白色的七分褲,輕抖腳脖,將腳上的燴麵抖落。另一手在肩包裏摸索著,尋找紙巾。

他想起來了,進門前,將沒有吃完的燴麵放在了櫃台上。現場沒有多餘的人,肯定是大背包將麵盒擠到了地上,釀出意外,將湯水大半撒到一個美女身上了,心道著“壞菜了”。

柳眉黛目,瓊鼻嘴的美女寧靜,被突發的意外搞得手忙腳亂,使得不失英氣的嬌好麵龐上帶著怒意。她拿出包紙巾,抬頭盯著黑麵背包客,怒意更甚,這貨不但沒有道歉,居然還半張著嘴正瞪著眼睛看自己的胸部。連忙用拿著紙巾的手捂住黃背心的襟口,“你,混蛋,流氓,你把我褲子弄髒了,你。。。。”

“呃,沒看清。。。對不起,對不起!”楊樹猥瑣的很明顯,情急之下,兩人都沒意識到,他們的都是江城話。

裝著一臉的痞相楊樹,嘴裏道歉,心裏猥瑣,分明是找打的節奏。隻怪美女弓腰給出的視角太好了,黃背心裏深不見底的溝壑,背心包裹著的兩個半圓,咦喲,口水要下來了。還沒猥瑣完,想著闖禍了,得想辦法脫身啦。

“你恁啥咧,木事你咋站人家背後咧,你站在人家背後你也不做聲,那燴麵我還沒吃完。你看看,現在給弄灑了,還灑到你褲子上了,你看咋整,我幫你拿水衝衝,拿紙擦擦,你看中不中?。。。”

楊樹一口地道的豫州方言,的美女一愣一愣,完還從背包的邊兜裏拿出半瓶礦泉水和紙巾。他擰著瓶蓋,似乎下一步就要將水往女子的褲子上潑,拿紙巾的手就要過來摸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