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雪之中(1 / 2)

“師兄,走啊,走啊!我們一起跑啊!”郝翰鑫倒在積雪覆蓋的地上,聲嘶力竭地向擋在他麵前的那個人吼道。

那個人,就是郝翰鑫的師兄,神元門的青年英傑,吳任禮。他手中握著一柄長劍,背對著郝翰鑫站在那裏,在夕陽的襯托下,就好像一座穩穩的雕像一樣,沒有回過頭來。

“師兄!”郝翰鑫的喊聲又增添了更多的淒切,仿佛整個世界的悲傷此刻都集於他這個十五歲的男孩身上。

吳仁禮聽到師弟撕心裂肺的叫喊,又想到這幾所發生的一切,不禁垂下了淚來。他強忍著不回頭,因為他不想讓師弟看到自己的淚水!吳任禮隻有十九歲,他何嚐不想跟著師弟跑掉,何嚐不想保住性命,但他已經沒力氣了,他已經背著師弟在這漫的飛雪中奔逃了三三夜,此刻的他也好想摔倒在地上,讓自己休息一下。但是在這個時刻,他不能這麼做!他曆聲道:“師弟,你快走,從那條道下去,我來抵擋一陣!你先走,我等會兒下來找你!”

郝翰鑫看看了身後的斷崖,哭得更厲害了,他知道自己和師兄已經到了絕路了。他雖然年紀不大,武藝平平,但是從性格都很堅毅,就算遭遇到再大的困難,身體上受到再大的痛苦,他也沒有哭過。但是這幾來,他已經哭了無數次了。他心裏受到的衝擊太大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師兄了!“師兄,不要,我不要一個人走!”

吳仁禮心裏動搖了,他想跟著師弟一起逃走了,他想逃出魔爪,逃得無影無蹤。但是當他看到遠處站著的這個黑衣人,這個追趕了自己三三夜的人時,他沒有再抱任何希望了。

遠方的黑衣人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高高的衣領擋住了他的嘴,垂下的帽子遮住了他的眼,隻看得到他的鼻子,動也不動,就好像不用呼吸一樣。黑衣人嗬嗬冷笑道:“你們再跑啊,再跑兩三,我還是追得到。”

吳仁禮看到到黑衣人站得離自己很遠,但他的聲音在這大風雪之中竟然沒有半點阻滯,撲麵而來。他現在知道對手不光有鬼魅一般的輕功,也有深不可測的內力。他又一次感到恐懼,但是必死之心立馬戰勝了恐懼,他用劍指著黑衣人,罵道:“你為何要追我們這麼多!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

吳任禮的聲音也透過風雪傳了過去。黑衣人僅僅露出的鼻子顫動了,他在驚訝,驚訝這個少年竟然有如此與年齡不符的內功造詣。他再次運氣內功,道:“神元門留在家中的人武功稀鬆平常,被我的人如砍瓜切菜一樣殺了幹淨,沒有樂趣,我想和你們好好玩玩。”

吳仁禮聽到黑衣人起了師門慘案,氣得渾身戰栗——幾之前,他保護師弟郝翰鑫回家祭祖,當他們回到神元門時,看到到神元門大殿之外,到處都有血跡,到處散落著斷臂殘肢。他們匆忙跑到神元殿中,竟看到了自己門派所有的人都被堆在裏麵,沒有一個活口,而他們死前都受到了慘絕人寰的折磨!他們至今不敢回憶起當所看到的情景。他們呆立在大殿裏麵,還沒來得及傷心難過之時,這個黑衣人就出現了,一路追著他們跑了三三夜。黑衣人早已可以追到他們,但他隻是讓他們在前麵跑,就好像是在戲弄已經到手的獵物一樣。

吳仁禮怒火更盛,仍是指劍喝問道:“狗賊,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害我神元門滿門!”

黑衣人道:“神元門徒有其名,門中之人個個草包,我隻是帶人去切磋了一下武藝,他們抵擋不住,就被我失手殺掉了。”

吳仁禮怒吼道:“我神元門之人死前被你萬般淩辱,你這雜碎為何這麼歹毒!”他這話又牽動了自己和郝翰鑫的回憶,回憶起了平時最要好的師兄師弟們,他們都被斬斷了四肢;想到了師叔師伯們,他們被挖去了眼睛割掉了耳朵;還有最親近的師父,他不願受到淩辱,用最心愛的寶劍自刎而亡!想到這些,滿腔的悲傷即化為仇恨,他兩人怒眼圓睜,死死盯住黑衣人,恨不得立馬生啖其肉,報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