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森林。
不知道已經生長了多少年的樹木高聳入,陽光被巨大的樹冠擋住,零星的瀉下一絲半點,落在地麵上,為樹底世界提供了一點光亮,幽靜的森林中偶有幾聲蟲鳴鳥啼傳出。“吱”,一道聲音打破了這平衡,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兩道人影在林中疾步穿行,向著聲音的發出的地方尋去。
這是一個不算大的湖,夕陽灑落在清澈的湖麵上,波光粼粼。湖邊的樹木不像森林中其他地方顯得那樣密集,湖岸上一隻野豬在地上掙紮著,個頭並不大,顯然還未成年,它應該是想去湖邊飲水,結果中了獵人布下的陷阱,野豬的前腿被陷阱牢牢套住,股股鮮血從傷口處流出。
“嘶”,一把尖刀紮入了野豬的心髒,結束了它的痛苦。
兩人看著麵前的野豬,臉上並不是打到獵物該有的高興表情,反而透出的是絲絲沮喪。這已經是兩人從村子出來的第二了,這馬上又要黑了,而這頭的野豬是迄今為止打到得唯一獵物。兩人的樣子看起來都十分普通,穿著普通的麻布衣服,背著普通的獵矛,腰間撇著普通的獵刀,鞋子稍微有所不同,看起來很耐磨,應該是用某種不知名的動物的皮做的,一看就知道很堅韌,要在在森林中行走,鞋子必須要耐磨而且要防水,才能在腐葉和落枝之間行走自如。
收拾野豬的整個過程,兩人一語未發,似乎沮喪的心情已經將所有話的欲望統統帶走了。麻利的收拾完野豬,兩人將不遠處早上拿去晾曬的樹枝和落葉收集了起來,就在湖邊一處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地上似乎還殘留著一點點昨晚上燃盡的煙灰。
時間如平靜的河水,靜悄悄的流淌著,很快夕陽便落下了山。夜幕降臨之時,湖邊燃起了一堆篝火。兩人坐在火堆旁,吃著帶出來的食物,盡管食物的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兩人都吃得很心,心都不讓一塊碎屑掉到地上,兩人沒有去動那隻野豬,因為在家裏還有人更需要它。兩人是附近的村民,今年大旱,糧食幾乎顆粒無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子靠著森林,所以大部分村民都進這森林裏來狩獵來了。以往幾年,像這樣的野豬一般是會放掉的,森林中動物與生俱來的強大生命力會保護它輕易的從陷阱製造的傷口中活過來,但是現在的如果放了野豬,可能就會有人餓死在這個冬,即使這樣如果沒有別的什麼收獲,他們也會麵臨同樣的結局。因為這裏有個湖泊,所以附近很多動物都會來這裏飲水,往幾年兩人在此都能有不少的收獲,結果未曾想到今年是這樣的結果。或許是幹旱也讓動物都絕跡了?又或許是其他村民早早的把附近的獵物都打光了?
吃完幹糧,喝了兩口燒開的湖水,兩人斜靠著離火堆不遠的一顆大樹,準備入睡了。森林中夜很黑,很靜。黑的讓人害怕,靜的讓人絕望。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久得像過去了若幹年,又或許隻是幾個呼吸之間,兩人保持這個姿勢,未曾有絲毫變化,看起來都已經睡著了。
“明去湖對岸看看吧。”坐在左邊的人突然開口打破了這沉重的夜,他知道旁邊的人盡管呼吸平靜,但也和他一樣沒有睡著,而且一直在等著他出這句話,這個從就生活在的老朋友,一直就照顧著自己的情緒,沒有主動開口。如果自己不開口,他也永遠不會開口,因為自己的兒子就埋葬在那片終年黑霧繚繞的森林裏。他想起了自己的兒子,那個生下來就很聰明的兒子,或許任何聰明的孩子都比其他同齡人更加叛逆,兩年前,在他的兒子16歲之時,對於村子裏世代流傳的魔鬼的森林不屑一顧的他,為了見識一下所謂的吃人的魔鬼,進入了那片森林,從此渺無音訊。
“恩”
旁邊的人簡簡單單的做了回應,整個過程中兩人都不曾睜開眼睛,夜又恢複了它的靜。
早起的朝陽給森林帶來了第一縷晨曦,晨間的森林裏,大霧彌漫,那濃的化不開的水汽因為被樹葉遮擋,散布在空氣中,空氣也因此而顯得沉重,昨夜的篝火早已滅掉,靠在樹上的兩人相繼睜開雙眼。
眼見冬就要來了,現在這個時節還能來森林中碰碰運氣打打獵,而到了冬就沒人敢再進森林了。
待得霧氣開始消散之時,兩人穿過湖,空氣中漸漸開始有了黑霧,往前麵黑霧則越來越弄,能進度也會越來越低,樹木也越來越密集,兩人前進了大概三裏,能見度已經隻有4到5米了,再往前就什麼都看不清了,雖然村民們都不敢靠近魔鬼的森林,但是魔鬼的領地究竟從什麼地方開始沒人知道,兩人隻要心再外圍還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地上堆積著厚厚的腐葉,四處散落著一些動物的糞便,看樣子這些糞便還頗為新鮮,應該有不少動物最近在這裏經過。兩人迅速的布置好陷阱,然後選了個低地,撿了些還很潮濕的樹葉該在自己身上,即掩飾了身型又掩飾了味道,然後就開始了靜靜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