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啟十八年初春,大周帝國九皇子林上觀離開了大周京城洛陽,標誌著退出了皇位的爭奪,至此延續五年的九龍爭帝,變成了八龍爭位。
林上觀出京的時候,京城外麵很安靜,平日裏往來的繁華商隊,此刻都消失了一幹二淨,他們這是有意識的避開與大周帝國的九皇子的接觸。
寬敞的官道隻有林上觀一行五百多人的車隊,顯得格外的冷清蕭條。
初春,雖然街道兩旁的樹枝上已經冒出了新芽,但是嚴冬的寒氣並沒有完全的褪去,黃泥大道凍的硬邦邦的,馬蹄和車輪轂壓在上麵,啪啪的作響,像是一首交響曲。
但一看五百多人臉上沒有一點喜氣,繃著臉皮,眉宇間有一股化不開的憂愁,怎麼聽著這一首交響曲都是一首悲慟到極致的哀曲。
談不上豪華,甚至可以是普通的馬車上,林上觀的身子隨著馬車的晃動,一搖一晃,但是他的眼睛卻沒有動,始終透過窗簾的縫隙望著外麵的街道,似乎那光禿禿的樹枝上有什麼東西讓他留念一樣。
沒有人來相送,即使林上觀望破了眼珠子,也沒有一個人出來相送,無奈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殿下,你失望了?”
馬車內除了林上觀之外,還有兩位婢女,傾國和傾城,隻是她們兩個都帶著金黃色的麵具,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看不清她們的麵貌,也就無從驗證她們兩個是否配得上這樣的名字,不過從她們那峰嵐疊嶂、錯落有致的身材和白皙如雪、吹彈可破的肌膚,容貌應該差不到哪去。
那黃金色的麵具雖然遮住了她們的麵貌,但也點出了她們的出身,她們來自最為神秘皇室內總府。
皇室內總府在哪裏,長什麼樣,整個下恐怕隻有那麼一嘬人知道,其他都不知道,就連從那裏出來的人都未必知道,不該知道的人知道後都已經被滅口了。
皇室內總府專為皇室人培養侍衛侍女,這些侍衛和侍女當然不是普通的侍衛和侍女,每一位都高手,他們走出內總府後都有一個獨特的標誌,那就是臉上有一張黃金色的麵具,這一張黃金麵具終究伴隨他們一生,至於這張麵具的意義,外人不知道,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每一位皇室嫡係在十二歲的時候都會得到內總府派出的侍衛和侍女,至於侍衛和侍女的數量那是由地位決定的。
林上觀有兩位侍女和六位侍衛,這個數量不算差,也不算好,同樣也標誌著他的地位在皇室當中處於一個中等的高度。
“失望?哼,我從來就沒有過希望,哪來的失望!”
林上觀冷哼一聲,稍顯稚色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神色。
“牆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我現在是喪家之犬,不再是高貴的皇室九皇子,他們現在沒有來落井下石,我已經萬分感謝了!”
林上觀又換上了一副自嘲的神色。
“殿下真是大智慧!”
傾城在一旁道。
“哈哈、、、”
林上觀聞言放肆的大笑起來,道:“大智慧,傾城,如果我不了解你,我絕對會認為你在嘲笑我,如果我有大智慧,我還像現在這樣被趕出京城?如果我有大智慧,我會沒能看破她的麵目?如果我有大智慧,父皇會不喜歡我?”
林上觀笑容一臉,臉上露出了痛苦悲戚的神色。
“殿下,我們不是被趕出京城的,我們是去上任的!”
在一旁的傾國好像沒有看到林上觀臉上的神色,極為嚴肅的糾正林上觀語言中錯誤。
“上任?傾國,你不用顧忌我的心情,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發配就是發配唄,不用成上任這麼好聽,這樣會侮辱這個詞的。”
林上觀伸了一個懶腰,臉上又露出一副慵懶的神色,他的性情總是這樣的多變,讓人琢磨不定。
林上觀挪了挪身子,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靠著後墊上,問道:“你們我憑借這五百護衛能不能安然的到達南郊府?”
傾國沉吟片刻,然後微起朱唇道:“如果現在道路兩旁人山人海,灑淚相送,恐怕我們走不出十裏地就會變成一堆肉,但是以現在這樣的情景,他們不會再出手了,一是不值得他們出手,二是顯得沒有肚量!”
林上觀臉上又露出了愁苦之色,道:“剛剛我想著,你是一個體貼之人,沒想到轉眼之間,就口劍傷人,什麼叫做不值得他們出手?我告訴你,遲早有一我還回來的,到時候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