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品無可奈何道:“平時看你也沒那麼笨,怎麼就那麼輕易就相信了宇文毓的鬼話?”
顧知靈音委屈道:“如果不是他說了身我體的特征,我死也不會相信孩子就是他的。”
顧知靈音將所有事情都與易品和盤托出。易品拖著下巴思考,隨後一個跺腳,他想起來了:“好像不久前天道輪回有一封關於宇文毓安排奸細的密信,上麵好像記載了宇文毓在你身邊安排奸細的事。如果真是這樣,他知道你身體特征也就不奇怪了。”
“奸細?”顧知靈音不敢相信,自己身邊都是元欽安排的人,而且從來沒有受到過傷害,服侍自己的人都盡心盡力,不可能有奸細。
如果有,那麼太可怕了。近身服侍自己的就汪巧兒和小荷,小荷是老老實實的窮苦孩子,這麼久觀察以來,就是個本本分分的老實孩子,不可能是她。汪巧兒是元欽府上的,跟了元欽不止一兩年,對自己一直盡心盡力,對元欽更是言聽計從,她對太子府那份忠心是不可質疑的。
“不可能……”顧知靈音肯定搖頭:“你可能搞錯了,就算有奸細,也不是能看到我身體的人。”
易品堅定自己的觀點:“靈兒,我可以指天發誓,天道輪回傳到我這裏的情報決不會出錯。”
“聖人千慮必有一失,總會有例外的。”
易品不太能說會道,隻是一直在堅持自己的認定:“天道輪回絕不可能錯。”
顧知靈音把被子重新蓋起來,扯過易品“偷”來的衣服塞進被子裏,不耐煩打發道:“好了,你出去吧,我換換衣服。”
易品看她實在沒耐心聽自己說,搖搖頭便甩袖飛下山了。
顧知靈音換好衣服,在易品房間翻出來一塊不用的布料想把舊衣包起來,準備一會帶出去。
可是在衣服折疊中,顧知靈音在上衣內層裏摸到一把鼓鼓的東西,觸感像是紙張,好奇和必須讓她不得不探究一下,費力撕開衣服,拿出來的卻是意料之外的一把厚實銀票,看著大略估計最少好幾萬兩。
“誰這麼粗心大意把銀票放衣服裏忘了拿了?”現在倒是便宜她了。
“不對。”顧知靈音後知後覺。她這身衣服是太子府丫鬟裝,哪個丫鬟那麼有錢還來給太子府做活啊?
“除非……”顧知靈音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她這身衣服是汪巧兒找的,那麼這銀子應該是她的才對,但以她在太子府的地位,不可能會穿這麼低等的丫鬟服裝。
除非,這銀子是她故意放進來的,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自己回太子府。汪巧兒,這個忠心不二的太子府大丫鬟,從來對元欽的話言聽計從,有時候還會為了元欽違背自己的意思,之前想可能是因為元欽才是太子府的正主,她這樣做無可厚非,現在想來,她對元欽絕不可能是那麼單純。
她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原來自己身邊藏了個情敵也不知道。”顧知靈音,你還能再笨點嗎?
如此一來,易品說的奸細百分百就是汪巧兒了。多年愛慕元欽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她不是像斯麗公主那樣身份高貴的女子,她沒有逼元欽娶她的本事,於是,把自己除了是最好最快的方法。
所以,向宇文毓透露自己身體隱私部位特征的是她,將自己懷孕的事告知宇文毓的是她,間接害死自己孩子的孩子也是她。
顧知靈音還一直奇怪,前腳自己剛懷孕,後腳宇文毓的書信就來了,還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才導致後來自己上傷心投河。
想起曾經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她對汪巧兒說:“看你年紀也不小了,過段時間就放她出府找個好人家嫁了。”她卻立馬跪下央求著:“巧兒不想要什麼郎君,也不在乎什麼兒女私情,隻想好好服侍太子和太子妃。”顧知靈音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過後暗地托媒人給她找合適的夫婿,並且叮囑一定要身家不錯,人品又好,最好能像元欽一樣隻娶一個的郎君最好。
她是真心希望她這樣的好姑娘能夠幸福一輩子。
如今一回想,竟如此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