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神獸白澤這個玩伴後,弦柱比以前更加活潑了,再加上機老人這幾年如親人般的照顧,弦柱身上已經絲毫不見了昔日的傷痛。但對於弦柱這充滿了太多神秘的少年來,平靜的日子似乎總是短暫的。機老人已經越來越不安了,他隱隱的覺得接下來會有許多事情正等著他的這個徒弟。機老人一直在不斷的推算弦柱的命數,但是每次推算出來的結果都晦澀難懂,他根本無法從中窺得一二,甚至連他施展的“觀術”,也每每會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幹擾,讓他始終無法推算出弦柱的命盤,等待弦柱的,是禍,是福,機老人不得而知。在這種不安之下,他想要弦柱去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國子學社。
人族之地縱橫萬裏,越過這片土地往北,是妖族之地,往南,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炎炎沙漠,往東,是波濤洶湧的滾滾大海,往西,是連綿無際的昆侖雪山,亙古森林位於西北方向,橫跨了人妖兩族的土地,機老人現在的草堂,其實靠近妖族之地的,而他最大的擔憂,便是來自妖族。當年妖族之人恣意妄為的出現在了弦柱的村莊,屠殺了村莊所有的人,正是村莊靠近妖族之地,所以機老人弦柱才打算要弦柱前往國子學社,因為國子學社位於人族的中心之地——中都。下之人,南來北往,絡繹不絕,而中都則是連接著東南西北的中心城,所以下之城,中都最為繁華。並且因為國子學社的存在,中都也成為了下最安全的一座城。國子學社,全下最強大的一座學院,下英才莫不出於其中,就連機老人,也曾在這所學院當過老師,可以,是國子學社成全了中都,也是中都成全了國子學社。
這,機老人正在寫推薦信,隻待抽個日子,便讓弦柱出發前往中都。突然一股強烈的殺氣席卷而來,機老人頓時覺得不妙,趕緊走到屋外,遠遠隻見四名妖族之人正騎著四隻猙獰的鬿雀從空中呼嘯而來,瞬間將這草堂東南西北圍住。弦柱聽到屋外的異動,也從煉丹房裏跑了出來,他看見前方那騎雀立於空中的妖邪男子,赫然就是當年屠殺村莊的男子,弦柱永遠也無法忘記這一張臉,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句“一個都不要放過”,往昔那悲痛的一幕幕此時在他腦海中浮現起來,胸中開始燃起了熊熊怒火,他正準備抽出腰間的赤銅劍衝出去,卻突然被站在旁邊的機老人按住了,機老人對他搖了搖頭,神色堅定的道:“等會一有機會就衝出去,去國子學社,切記!”,隨後,拿出一封信交給弦柱,這封信正是機老人剛寫完的推薦信。弦柱看到師父那不可置否的語氣,瞬時泄了衝上去的決心,多年來,師父就是他在世間唯一的一個親人,凡師父的話,他沒有不遵從的。弦柱此時想起當年整個村莊的人都死了,卻唯獨他活了下來,今,師父又要他一個人逃走,巨大的淒涼湧上心頭。
那立在鬿雀上妖族男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弦柱,露出了輕蔑的表情,道:“當年讓你這隻螻蟻逃過一命,多活了幾年,今,你應該死了”,眼前這個人類少年在他眼中弱如螻蟻,卻是一隻讓他異常厭惡的螻蟻。當年他接到任務去殺掉這個人類孩,於是他將整個村莊的人類都殺掉了,卻唯獨漏掉了那個最應該殺掉孩,妖族軍師得知後大發雷霆,將他鞭刑三千,直到現在,他的身上還遺留著當年鞭刑後觸目驚心的疤痕,此後幾年裏,他一直在尋找這當年的漏網之魚,終於在軍師大人的神算推演下,發現了這個孩的蹤跡,他這次帶領妖族三大高手前來,隻為確保不會再一次失手。
機老人依然很平靜,但他身上卻正慢慢的釋放出一股強大的氣息,這是他體內的乾氣,連地上的灰塵也開始在這股氣息中旋轉。圍狩在空中的妖族發現了這位老人的強大,心中慌了起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人類孩身邊會有一位如此強者,這樣濃鬱的乾氣,起碼是重劫之境才能有的水平。人族和妖族已經數百年無人能夠封神點魔,突破重劫之境,達到開境了,所以一位重劫境的強者已是至高的存在,足矣縱橫人妖兩地,他們四名妖將雖為太虛境強者,但即使合力,也無法跨越一個境界,打敗重劫境的人。但他們畢竟是妖族的大將,很快便鎮靜下來,發現眼前的老人僅僅隻有強大的乾氣,境界卻並不是重劫境,而和他們一樣是太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