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好像和雲澤修的偶遇特別多。
無數次和雲澤修的“偶遇”讓我更加心驚膽戰,生怕自己下一秒又會遇到他。
的確,永遠作為一個膽小鬼是我繪果果從以前來的信念。所以,明明那麼喜歡著那個人,看著那個人的背影都恨不得抱上去,但我卻一直在選擇著逃避,逃避那個人的視線,逃避著他的身影。
明明有好幾次都想要衝上去告訴他,腳卻像是灌了鉛的鋼筋一般,根本沒有辦法動。
“果果,重要的東西一定要把握好,或許某個時間你就再也沒辦法得到了。”去完梵夏送了門票的音樂大賽之後,他對我所說的這句話就仿佛一個種子一樣,種在心裏發芽生長,抑製不住。
就像是梵夏所說的,重要的東西,如果不把握好……是會流失的……
所以我可以不可以再努力一點,就像是為了自己的生命一樣,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再努力一下就可以的。
對,隻要告訴他就可以了。
我深吸著氣,看著教室窗外的夕陽,橙色的光芒由外滲透入教室,落在課桌上和陸陸續續離開教室的學生身上,我猛吸了一口氣從座位上唰一下站了起來,沿著走了一萬遍的路線,朝著那個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我吸了吸鼻子,冬日裏的暖陽照射在我垂在兩肩的發梢上,微微有著橙色的光芒。
從這裏走到學生會長室的門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遙遠,等我站在門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十多分鍾,我懷疑此刻的自己已經被蝸牛這種物種所附身了,所以慢得不可思議。
我剛剛想伸出手抓住雲澤修辦公室的門把,卻被門裏的動靜嚇得又縮了回來。
“喵。”
“喵。”
奇怪,怎麼從裏麵傳來此起彼伏的貓叫聲,而且似乎還有人的聲音?
我湊近了耳朵想要聽得清楚一點。
“那你到底喜歡誰呢?”熟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上揚的態度,似乎是紀藤希,他怎麼會在雲澤修的辦公室。
什麼叫……喜歡誰?
我忽然間覺得身體變得很冷,明明籠罩在暖陽之下,卻隻感受到來自冬日的溫度,他為什麼要問雲澤修那樣的問題。
我忽然間又想起那些人所說的,紀藤希想要和雲澤修競爭學生會長的事情,他們口中的那個誰……
明明是偷聽的那個人,我的臉卻變得煞白煞白的,心髒跳快得可怕,忽然希望聽到雲澤修的聲音。
回答我的卻隻有雲澤修的沉吟。
“那它呢?”紀藤希再次的問題又讓我揪起了心髒。
她?是我嗎?
“它?”低沉而又淡漠的話語從裏麵傳來,“那樣的寵物,我再不想見一眼,快滾。”
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我的心髒就好像被一個巨大的錘子重重地敲擊了一下似的,停止了跳動,嘴唇顫抖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我拚命用手扶住門,希望能夠止住自己幾乎要墜落的身體。
可是豆大的眼淚幾乎是一瞬間就遍布了我的臉龐,我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哭泣的聲音發出來,生怕驚動門裏麵的那兩個人。
寵物,不想再見一眼的寵物,是我,從來……雲澤修口中的寵物就隻有我。那樣討厭我的話,那樣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又要給我希望呢?為什麼又要把戒指給我呢?
就那樣默默地說著令人傷心的話就沒關係嗎?
眼淚不爭氣地從我的眼眶裏掉落在地麵上,源源不斷,根本就擦不幹。
是因為我快要變成熊貓了嗎?所以他的同情心作祟才會用那樣的方式,用那樣令人誤解的方式嗎?
我從地麵上坐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朝著校外跑去,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在他的眼裏我隻是麻煩,隻是寵物,雲澤修希望我滾,我就滾得遠遠的,去他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即使心髒再痛,也不會再被傷害了。
如果一開始沒有喜歡上那個人的話,現在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明明喜歡上一個人是甜蜜的事情,可是為什麼我現在隻感覺到無盡的絕望和悲傷……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雲澤修。
不,應該說,隻要看到雲澤修的身影,我便會躲得遠遠的,既然他那麼討厭我的話,那麼我不在他的麵前不就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