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
一棟破舊的茅草屋在風雪中顯得弱不經風。突然,大門開了一道縫,一個瘦弱的少年從外麵鑽了進來。少年一身麻衣,縮著身子,臉頰紅的發紫,顯然在外麵凍的不輕。
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幾乎可以算是家徒四壁,顯得格外的冷。少年躡手躡腳的向裏麵的一間屋走去,又伸了伸頭向另一扇門裏望了望,見其沒有動靜,緩緩的輸了口氣。
這間屋不大,一個架子旁堆著幾堆木柴。少年從懷裏掏出了一塊藥包,心翼翼的解開,倒入一個陶罐裏。隨後便開始生火、煮藥,幾個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不一會兒,一股濃鬱的藥香從罐子中飄了出來。
“風兒,咳……咳……是……咳咳咳咳咳咳……你嗎?”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從裏屋傳了出來。
淩風一驚,手指一不心摸到了藥罐上,瞬間燙起了一個泡。他一邊摸著耳朵,一邊朝著裏麵喊到:“爺爺,是我。我在熬藥,馬上就好了,等會啊。”
片刻後,淩風端著藥碗朝裏屋走去。在墊著厚厚茅草的床上,一個老人躺在床上。皮膚異常幹枯,沒有一點血色,皺巴巴的貼在枯槁的身體上。
看著這個風中殘燭的老人,淩風的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了出來,眼底的深處還有一絲濃鬱的恨意。
“爺爺,快點把藥喝了吧。”淩風把藥端到老人的麵前,哽咽道。
老人沒動,把頭轉向淩風,盯著他,混濁的雙眼露出一絲嚴厲,“風兒,老實,從……咳咳……哪來的錢買藥。”淩風一顫,連忙道:“爺爺,這錢是我今在外麵幹一活才掙得。”著,把手掌撐開,露出裏麵的幾道血痕,“看吧爺爺,這就是今幹活留下的傷痕。”
老人這才相信,把藥喝了,躺下睡了過去。
淩風走出屋子,來到門外的草垛上躺著,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想:“幸好自己聰明,回來的時候用石頭在手上砸了幾道痕子,不然還真的要被爺爺發現了,這偷錢的事可真不能做,但不這樣,可又從哪搞錢買藥。”
想起爺爺的傷,淩風心裏一陣痛苦。自己從無父無母,是爺爺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的。本來他爺倆到街上賣些玩意,雖不富裕,但日子過的也逍遙。但這一切的寧靜都被他們給打破了。想起他們,淩風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那,他們倆來到街市,正準備擺攤。一陣喧鬧的馬蹄聲傳來,還沒等他倆反應過來,數十匹馬便急衝衝的撞了過來。老人一瞅,領頭的馬匹快要撞上淩風,連忙把淩風一推,自己卻被撞飛了。
“爺爺。”淩風大喊一聲,衝了過去,老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翻著白眼,嘴裏吐著鮮血。
淩風的眼一下就紅了,看著遠去的馬群,瘋了一般的要去找他們。旁邊的一個老人拉住了他,道:“淩風,你知道他們是誰,你還敢去找他們理論,他們是雷家的人,你啊,趕快把你爺爺拉去找大夫,這事,就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吧。”
“啊。”淩風吼了一聲,握緊了拳頭,低聲道:“爺爺要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隨後便在他人的幫助下,把老人拉去看大夫。
本來老人就有病,身子骨就弱,這一下子撞的不輕。大夫看了看便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唉,你爺爺恐怕不行了快去準備準備後事吧。”
淩風一聽,心涼了半截,急忙跪了下來,哭到:“大夫,你就救救我爺爺吧,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
“唉,我是無能為力了,算了,我寫個藥方,你去抓藥吧,但這最多也隻能吊著你爺爺的命。”大夫一臉慈愛的看著淩風,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