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
李佑緩了一口氣,右手持柴刀猛的一揮,隻聽“哢嚓”一聲,臂粗的樹枝應聲而斷,掉到了地上。李佑用衣袖蹭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嘀咕一聲“應該差不多了吧”,隨手把柴刀別到腰後,手腳利落的滑下樹幹,撿起樹下的幾根臂粗的樹枝,拖著走到一邊,隻見地上已經堆了一大堆同樣的樹枝。李佑把樹枝往堆上一扔,抽出了別在腰後的柴刀,拿起一根樹枝開始把較的枝椏削掉,用了一頓飯的功夫,當所有的樹枝都削的差不多了之後,李佑便把柴刀別在腰後,拿起原來扔在地上的麻繩,把柴禾緊緊的捆成兩捆,扛到了一堆雜草後麵,隻見雜草下除了放著一根扁擔,一捆麻繩外,還有一副弓箭,不過從做工上看,質量隻能算差強人意。
李佑把柴捆放好後,抬頭看了看西斜的太陽,暗道“時間還夠”隨手把麻繩係在腰間,箭袋背在了右肩上,拿起弓往肩上一挎便往山林深處走去。看他從容不迫的樣子,顯然對這裏已經非常熟悉,約莫走了兩盞茶的功夫,李佑忽然放緩了步子,拔出腰間的柴刀,一邊走一邊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嘩啦呼啦”隻聽左側不遠的地方忽然傳來樹枝晃動的聲音,李佑神情一動,緊了緊手中的柴刀,把挎在肩上的弓取下拿在了左手,貓著腰向聽到聲音的地方摸去。輕手輕腳的撥開麵前的雜草,隻見不遠處一隻成年黃猄正在賣力的咬著一根垂下的樹枝拉扯,李佑臉上一喜,不過卻不敢亂動,黃猄的警覺是出了名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的它飛竄,到那時再想追可就難了。李佑右手動作輕緩的把柴刀別回腰間,輕輕從右肩後的箭袋中抽出一支自製的竹箭,搭在了左手的弓弦上,削尖的箭頭指向正在進食的黃猄。黃猄正在進食,忽然動作一停,耳朵豎了起來,同時扭頭看向自己的左側,仿佛聽到了什麼動靜。李佑心中一緊,摒住呼吸,強行壓下把手裏的箭射出去的衝動,一動不動。這時,一陣微風吹來,周圍的樹葉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黃猄停了一下,大概放心了,再次扭頭去啃那根垂下的樹枝。李佑輕輕呼出一口氣,緩緩開弓,“咯吱吱”老舊的弓身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音,慢慢開滿。箭尖直指黃猄的肋部,李佑知道那裏就是黃猄的心髒所在,緩緩提起一口氣,當氣到頂部的,李佑手指一鬆,“嗖”竹箭帶著破空的尖嘯,射向那頭進食的黃猄,同時弓弦發出“嘣”的一聲回彈的爆音。黃猄受驚,猛的一口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想躲已是來不及。“噗嗤”削尖的竹箭刺入黃猄的左肋,直至箭身沒入三分之一,黃猄吃痛,發出一聲刺耳的悲鳴,身子猛的彈起丈高,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走了兩三步,就因為心髒破碎,再次摔在了地上,抖了幾下後就再也不動了,大大的眼睛裏慢慢失去光澤。
李佑慢慢走上前,左手的弓再次挎在了肩上,伸手摸了摸黃猄的肋部,確定黃猄已經死了,抓住沒入黃猄身體的竹箭箭尾,一把拔了出來。瞄了一眼沾滿鮮血已經碰折的箭頭,李佑不由搖了搖頭,隨手把竹箭甩在一邊,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巴把黃猄的傷口糊住,防止血液繼續往外流,把腰間的麻繩解下,往黃猄的兩條後腿上一綁,一使勁把黃猄的屍體背起來開始往自己打柴的地方走去。
回到了自己放柴禾的地方,李佑把黃猄的屍體往地上一扔,動手把兩捆柴禾分別穿在扁擔兩頭固定好,順便把弓箭也掛在了扁擔一頭,黃猄的屍體掛在了另一頭。李佑緊了緊腰帶,走到扁擔中間,兩腿微曲,雙手抓著扁擔猛一使勁,挑在了肩上,開始往山下走去。
走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前方出現了一個簡陋的村落,嫋嫋的炊煙在村子上方縈繞,村落不大,零零散散也就幾十戶人家。村口七八個四五歲的孩子正在玩耍,村口的另一個方向,幾個壯年的漢子正挑著柴禾有有笑的回村,李佑見此,不由加快了幾分步伐。
“佑哥哥!佑哥哥!”村口玩耍的孩子見到李佑回來,蹦蹦跳跳的擁了過來,李佑臉上不禁顯出一絲笑意。“佑哥哥,今又打到了什麼?”幾個孩子一臉好奇的看著掛在扁擔上的黃猄。“這個呀,叫黃猄,機靈的很,很不容易打到的,佑還真是厲害呀!”旁邊一個回村的漢子笑道。“哇!佑哥哥真厲害!以後我也要像佑哥哥一樣,打黃猄回來!不對,不對,以後我要打大老虎回來,比佑哥哥還厲害!”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喊道。“哈哈哈哈”周圍的眾人一聽都樂了,“你呀,還是快快的長大,等爹再攢兩年前,送你去城裏的學堂學習,爭取考個狀元回來,那就真比你佑哥哥厲害了,爹跟你娘、你爺爺還等著跟你享清福呢。”一個漢子寵溺的摸了摸那孩子的頭笑道。李佑也笑著道:“是呀,虎,你以後可要好好學習,可別像你佑哥哥那麼沒出息,隻能砍柴打獵。”虎一臉不願的嘀咕道:“考狀元哪有打老虎威風。”“好啦好啦,跟爹回家吃飯去!”那漢子一把扯住虎的手,往村子的一角走去,其他漢子也各自被自己的家人拉走。李佑看著一對對回家的父子,不由輕笑著搖了搖頭,往村南的一棟舊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