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銳哲說:“今天的事情你不要怪謝小船,他肯定是因為太過震驚了。那個女人是他的初戀女友。當年謝小船很喜歡她,對她用情很深。可是父親不同意,多次出手阻攔。”
“當時謝小船也是不顧父親的反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後來父親給了那女人一筆錢,讓她出國留學,那個女人果然拿著錢離開了謝小船。謝小船因此很是頹廢,甚至因此得了抑鬱症。因為吃藥的緣故,他經常會出現幻覺,老覺得我和父親要害他。”
“後來他有一次吃了藥,又酒後駕車,出了事故,差點成了植物人。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哎,沒想到那個女人還有膽子再次出現在這裏。”
“謝小船突然看見她,會有那樣的反應也是在所難免。等他明天情緒穩定下來,肯定會為自己昨天的行為跟你道歉的。你放心吧,他和那個女人已經是過去式了。畢竟,現在和他的女朋友是你,即將和他訂婚的人也是你。”
一字字,一句句,看似是在為謝小船辯解,似是在寬慰潘韻寒,實際上卻像是一根又一根的針紮在她的心頭。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嗎?
潘韻寒告訴自己,謝銳哲這個人滿嘴謊言,不應該相信他,可是,腦海中卻又總是響起另一個聲音:如果,謝銳哲說的是真的呢?
淚水洶湧而下,心痛得無法呼吸。
隻要一想到謝小船曾經、甚至現在依然愛著別的女孩,並為她如此癡狂,潘韻寒就難過得無以複加。
打開浴室的噴頭,任水流衝刷在自己的臉上頭上,潘韻寒奔潰得大哭。
“謝小船!謝小船!我不信,我不信你是這樣的!如果你跟我解釋,我就相信你。”
一整夜,潘韻寒輾轉難眠,第二天起來,卻像沒事人一樣繼續上班。
對於昨天的事情,謝小船並沒有跟潘韻寒道歉,也沒有作出任何解釋,關於那個女人,他隻字不提。
謝小船不說,潘韻寒也不問。
這件事情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卻一下子因此變得微妙起來,似有若無的隔閡橫在他們兩人中間。
似乎有一層迷霧籠罩著他們,麵對麵,他們看得見彼此,卻似乎又有點模糊。
他們照常的工作、上學,一起約會,一切似乎沒變。
可是潘韻寒卻知道,謝小船最近發呆的次數多了。即使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時不時會發呆,會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似懷念,又似怨恨,給人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與謝小船又有過怎樣的過往?她為何能對謝小船有這麼深的影響?
種種疑問逐漸在潘韻寒心底生了根。
她一直等著謝小船跟他主動提起,可是謝小船卻始終閉口不談。
潘韻寒怕自己問起那女人的事情,她會在謝小船臉上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表情,會聽到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她就那樣懦弱地逃避著,拖延著,卻讓內心越發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