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看他這個樣子好像很慘,沒準這是他的苦肉計呢。他今天下的血本越大,所圖也越大。我們不能不防。”

謝小船是一點也不相信謝銳哲這個人會無緣無故救人,而且救的對象還是潘韻寒。

潘韻寒對此還是有些糾結:“那萬一他真的跟此事無關呢?我們不會怪錯好人嗎?”

“好人?嗬。”謝小船眸色沉沉,仿佛醞釀了風暴,“他怎麼可能會是好人?”他與謝銳哲多年恩怨,對這個人是再了解不過。

但他此時也不好與潘韻寒講他跟謝銳哲之間的恩恩怨怨,隻不開心道:“你再為他說好話,我可是要吃醋啦。”

潘韻寒聞言立即醒悟,自己說這些話無異於是在往謝小船胸口插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不敢看他,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誰為他說好話了?”

謝小船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有沒有傷到哪裏?是不是嚇壞了?”

不知怎的,剛才潘韻寒還好好的,被謝小船這麼一問,她的眼淚猝不及防就掉了下來,她靠進他的懷裏,點點頭,哽咽道:“嗯,嚇壞了。也受傷了。”

謝小船心下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心疼。換手抱住她,讓她與自己貼得更進一些:“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哪裏受傷了?我幫你看看?”

“哪哪兒都疼。左手臂更疼。”潘韻寒帶著哭腔說道。

謝小船像是哄孩子一樣安慰道:“哦哦,不疼了不疼了。我們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好,馬上去醫院好不好?”

潘韻寒點了點頭回答說:“好。”

哭了一會兒,潘韻寒情緒發泄出來,感覺好了點,又因為自己剛才幼稚的行為感到有些不好意。

謝小船卻是對她剛剛依賴和信任的行為感到欣喜,她不再凡事都憋在自己心裏,懂得發泄負麵情緒了,這顯然是一件好事。

感覺到謝小船對自己無條件的包容和寵溺,潘韻寒心中無比的踏實。

兩情相悅,所求的不就是這些嗎?

謝小船報了警,也喊了救護車。

不止是為了潘韻寒,還有前麵的謝銳哲也受傷了不是嗎?

謝銳哲的車子在之前的碰撞中嚴重變形。前半部分還好,後半部分直接往裏凹陷了三分之一。也幸虧跑車質量過硬,稍微修一下就能恢複原狀。

但這個樣子顯然是開不了了。

不論謝銳哲是否參與其中,謝小船都不想欠他人情。

謝銳哲此時像是沒事人一樣,倚靠在車頭。

燙卷的長發,額前微長的劉海落在臉頰兩側,腦後勺鬆鬆地紮了個小辮,堪堪到頸項。夜風吹著他卷曲的發絲,配上他帶有邪性的容顏,竟顯出幾分中世紀貴族的華麗感覺。

白生了一副好相貌,內心卻是黑的。真是看著讓人無端生厭呢。謝小船轉過頭,不再看他。

曾經他也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跟謝銳哲做兄弟。

謝鴻光和謝銳哲的母親雖然有錯,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不是他們可以選擇的。

雖然他很早搬出了謝家,但實際上對親親難免存在一絲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