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謝小船吃得很快,卻一點也沒有狼吞虎咽的感覺,他用餐的禮儀是刻入骨髓的,動作簡直如行雲流水,賞心悅目,讓人歎為觀止。

潘韻寒一直很好奇,謝小船明明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怎麼就偏偏那麼喜歡吃麵條這種普通的食物呢?

“我想,你一定跟麵條有一段不解之緣吧?”潘韻寒戲謔道。

“是呀。”謝小船喝完最後一口湯,放下了勺子,“小的時候身上沒錢,三天兩頭餓肚子。有一次傍晚,我餓的前胸貼後背,在街上無所事事地遊蕩,正好經過一家麵館,那香味從店裏一陣陣地飄出來,聞起來簡直饞死人,可惜我沒有錢,隻能眼巴巴看著別人吃。那時候,我就在想,等我長大賺了錢,一定要每天吃麵。”

說著,他眼中閃著淚光,期待地看向潘韻寒。

原以為她會被他淒慘的故事所感動,沒準還會心疼他一下,他就可以趁機吃點豆腐神馬的,他設想得很好,結果潘韻寒一點也不配合,她竟然很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編,繼續編。”

“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謝小船認真臉。

“真的?”潘韻寒挑眉,她還是有些不信。

“我怎麼會騙你?”謝小船表情嚴肅極了。

“那對不起哦,是我不對,我剛才不該笑的。”潘韻寒覺得自己之前有些過分了。

誰知她話剛說完,謝小船竟然忍不住笑噴了:“哈哈哈,騙你的!你這都相信!你怎麼那麼笨呢?哈哈哈!”

“好啊!我笨行了吧!就你聰明!”潘韻寒放下筷子就站起身往外走。

“哎,你怎麼走了?你這就生氣啦?”謝小船趕緊跟上。

潘韻寒本來其實隻有一點點生氣,被他那麼一問竟然真生氣了,不生氣不行的那種。她加快腳步走出了麵館。

謝小船看她表情,顯然是真發脾氣了,頓時有些無措:“丫頭,我錯了,你別走那麼快呀。”

謝小船跑過去拉潘韻寒的手,一個服務員突然從一旁竄出來攔住了他:“客人,您還沒付錢呢!”

眼看著潘韻寒走入黑夜中,謝小船懊惱地頓了頓,從身上摸出一張鈔票,直接往服務員手裏一塞:“不用找了!”說完邁開長腿跑了出去。

服務員歎息:“哎,現在的小年輕啊,搞不懂。”

謝小船跑出去的時候,潘韻寒腳步已經緩了下來,似在故意等他,但就是不回頭看他。

謝小船嘴角微微上揚,果然如此,就知道丫頭不會丟下他的。

謝小船快走幾步正準備追上去,突然看見斜刺裏一輛黑色轎車像是幽靈一樣朝著潘韻寒衝了過來。

“丫頭!”謝小船驚恐地大喊出聲,體內驟然爆發出一種神奇的力量,令他三兩步快速來到她的身旁,拉著她快速閃到前方。

“嘭!”

那輛極速駛來的黑色轎車則避閃不及,撞到了人行道內側的牆壁上,整個車頭都凹陷了進去。

“丫頭,你沒事吧?”謝小船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沒事。”潘韻寒也是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