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鴻光眸中淚光閃爍,似乎頗為感動,他拍了拍謝銳哲的手背:“唉,要是你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有你一半聽話就好了。”

謝銳哲見老頭子一句句似乎都是在罵謝小船沒用,但他知道那是因為老頭子心裏十分在意謝小船,所以才會要求嚴格。

老頭子能罵謝小船,可他卻是說不得的,隻能旁敲側擊地上眼藥。

他小心翼翼地扶著謝鴻光坐到沙發上,給他泡了一杯明前龍井:“爸,弟弟還年輕,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這件事就算了吧。我本來也隻受了輕傷,反倒是弟弟差點成為植物人,直到現在才醒過來,他已經吃了很多苦了,您就別怪他了。”

“你別替這個畜生求情,等他過來,看我不好好揍他一頓!”謝鴻光大聲罵了幾句,心疼地拍著謝銳哲的手背說道,“孩子啊,你受委屈了。你這個弟弟不成器,你當大哥的多體諒體諒他,他從小就沒了媽媽,我知道他心裏一直恨著我呢。”

看吧,嘴上說是他受委屈了,卻並不會真的懲罰謝小船。老頭子真要心疼他,怎麼不叫警察把謝小船抓起來?

雖然事實上是他撞的謝小船,但是謝銳哲心裏依然很不滿,他覺得謝鴻光的心眼都要偏到胳肢窩下麵去了。

謝銳哲看著茶幾上那喝了半杯的茶,細細嫩嫩的明前龍井在水中浮浮沉沉,他感覺自己的命運就像是這小小的茶葉一樣上下不定。

謝小船掛了電話,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

頭還是有點疼。

安妮端了一杯熱牛奶放到他麵前,滿目擔憂地問:“少爺,是不是又頭疼了?要不要我幫你按一下?”

謝小船張了張嘴,忽然又想起什麼,擺了擺手:“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好的,少爺。”安妮好不失落。少爺醒來之後,好像對她更疏遠了。

關上門之前她透過門縫,留戀地看了謝小船一眼,見他皺著眉,她的心也跟著他的眉頭一起被擰了起來。

“再見!”

“女王大人再見!”

潘韻寒與同學們道別,坐上門口停著的高檔轎車,脫口而出道:“陸哥,先去……”

她原本要說先去醫院,隨即又想起謝小船已經不在那裏了。眸光黯了黯,她改口道:“還是直接回家吧。”

“遵命,女王大人。”陸勵知道潘韻寒為何心情不好,輕輕歎了口氣。

之前潘振華還擔心謝小船萬一醒過來,把他家妹妹拐跑了怎麼辦?

現在謝小船醒過來,他自己一個人跑了。

沒想到女王大人竟然是單相思啊。

這謝小船也真是的,沒眼光,女王大人這麼好的姑娘都看不見。

他那什麼青梅竹馬,不過是個管家的女兒罷了,愛慕虛榮,還跟謝銳哲糾纏不清,真不知道謝小船喜歡她什麼。

愛上一匹野馬,頭上一片綠草啊。

嘖嘖嘖。

真不知道該說謝小船傻呢,還是該說那個女人有心計。

要陸勵說他也不同意女王大人跟謝小船在一起。

謝小船老頭子還是那樣風流的一個人,也不知道謝小船是否有遺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