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韻寒將傅璟琛的手放在自己臉旁輕輕摩挲著。

傅璟琛後背竟驀地浸上一層寒意。

“你想要的到底是眼前這一個,還是另有其人!你覺得你這樣趁人之危,得到了她的身體,就真的可以得到她的心嗎?”謝小船的話又一次從他腦海裏響起。傅璟琛問自己,到底是要得到她的人還是得到她的心?如果潘韻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是眼前這個人格,那麼他與她真的能一直長相廝守嗎?他的一生就不會有遺憾嗎?

傅璟琛有些動搖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他喜歡的是那個像女王一般儀態雍容,渾身傲氣,不把他看在眼裏的那個潘韻寒,而不是眼前這個媚態盡顯,泯然眾人,一看見他就主動貼上來的潘韻寒。

可是,如果不借此趁虛而入得到她,恐怕他永遠也無法跟潘韻寒在一起。

見傅璟琛一直不說話,潘韻寒秀眉微凝,滿目擔憂地問:“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是在擔心什麼嗎?”

傅璟琛回過神來,握著潘韻寒的手緊了緊,輕輕在她手背落下一個吻:“韻寒,快點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們就挑個好日子結婚。”

“真的嗎?太好了!”潘韻寒感動地撲進傅璟琛的懷裏。

傅璟琛輕輕摸著她的長發,溫聲問道:“傻丫頭,當然是真的了。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婚禮?”

“我,我真的能和你結婚嗎?”

她看著他,眼裏像是盛滿了閃亮的星星。傅璟琛的心弦為之觸動,他低頭吻在她的眼睛上,輕笑道:“傻丫頭,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總裁大人,我,我太激動了。”潘韻寒渾身微微顫抖著,眼眶裏噙滿了淚水。

傅璟琛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對著她的鼻尖,充滿磁性的聲音寵溺地說道:“怎麼還叫我總裁大人?嗯?”

一聲“嗯”,霸道又不失溫柔,聽得人耳朵都要懷孕了,潘韻寒的身子軟得一塌糊塗,她靠在他的剪頭,輕輕喚道:“璟琛——”

“嗯。”傅璟琛應道。

“璟琛——”

“嗯。”

“璟琛——”嘴角揚起。

“嗯。”傅璟琛攬著她的手更緊了些,心中暗暗下了決心,他一定要得到潘韻寒。日後他會想辦法讓她恢複正常的。

“璟琛,我現在太幸福了。”潘韻寒手指仿佛漫不經心地撥動著他的領帶。

傅璟琛燦然一笑:“我也是。”

“我們以後永遠不分開。”

“好。”

“你要永遠隻愛我一個。”

“好。”

“璟琛——”

“嗯?”

“吻我!”

傅璟琛心跳如鼓,低頭朝嬌豔的紅唇吻去。

就在這時,隻聽得“砰”的一聲,病房門被重重推開,一聲怒吼緊接著傳了過來:“你們在幹什麼?”

謝小船三步並做兩步跨上前去,將兩人狠狠分開。

他現在病床前,將潘韻寒擋在自己身後,對著眼前的傅璟琛怒斥道:“你這個人怎麼就這樣陰魂不散?堂堂璟泰的總裁,整天眼巴巴盯著別人的女朋友,很有意思嗎?你還知道什麼叫廉恥嗎?”

“怎麼又是你啊?你……”潘韻寒尖聲叫著,想去推謝小船。

謝小船轉身冷冷瞪了她一眼:“你給我閉嘴!”

他周身“嗖嗖”地飆著冷氣,周圍溫度急劇下降。

潘韻寒被他那渾身煞氣嚇得趕緊閉了嘴,隻好求助地看向傅璟琛。

傅璟琛眸色黯了黯,似有沉沉的漩渦在凝聚著。謝小船說他陰魂不散,他覺得謝小船才是陰魂不散呢。明明是他先遇到潘韻寒的,明明潘韻寒的另一個人格喜歡的是他,憑什麼謝小船能以潘韻寒的男人自居,而他隻是一個入侵他們感情的第三者?

心底的不甘被催發出來,傅璟琛怒火中燒:“陰魂不散的那個人是你才對!我與韻寒情投意合,她已經答應嫁給我,你為什麼總要橫插一腳?”

“嗬嗬,真是好笑。你自己的未婚妻懷孕了你不去娶,幹嘛老巴著我們家丫頭不放?你這個貪心又不負責的老男人,見一個愛一個的老色鬼,把別人肚子都搞大了,還有臉來這邊裝情聖!”謝小船不管自己說出來的事情對兩人有多大的打擊,他現在是恨不得狠狠撕下傅璟琛這惡心又肮髒的人皮,將他不堪的一麵暴露於人前。

傅璟琛突然知道真相,忍不住倒退幾步,喃喃道:“怎麼會?她怎麼會懷孕?”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