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快開到公司附近,潘韻寒說想要下車。
傅璟琛奇怪地問:“為什麼要在這裏下車?”
潘韻寒回答:“不想被同事們看到我從你車裏出來。”
傅璟琛笑:“這有什麼?”
潘韻寒咬唇:“怕別人說我靠爬你的床上位。”
傅璟琛點點頭:“他們說的是實話。”
潘韻寒果然炸毛:“滾滾滾!我要下車!”
“傻姑娘,你是我的助理,以後會經常坐我的車。而且你以為你不坐我的車就沒人說你了?”傅璟琛摟了摟她的肩膀說道。
說得好有道理。可是她的心裏怎麼就憋得慌呢?
很快到了公司門口,兩人下車以後,潘韻寒非要傅璟琛先上樓。
對於她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傅璟琛搖搖頭,表示無奈,她其實真的不需要這樣的。
做他傅璟琛的女人又怎麼了?就那麼見不得人嗎?這世上有多少女人想乘他的車呢,怎麼就她偏偏對他避之惟恐不及?
到了辦公室,傅璟琛撥了一個朋友的電話,那是國際上比較有名的心理谘詢師。
他將潘韻寒的情況說了一遍。
那人沉吟半晌,說道:“你說的這種情況可能是人格分裂症。不過我需要見到她,才能進一步確認病情。”
盡管事先就有猜測,聽到答案之後,傅璟琛依然心裏一緊:“怎麼說?”
“一般情況下,一具身體隻能被一個人格掌控,不同的人格性格也完全不同。兩個人格之間可能互相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而你現在所說的情況是,兩人格同時出現,支配著身體不同的部位。這種病例之前從未出現過。所以有些複雜。”
“是否能治愈?”
“很遺憾,如果證實是人格分裂,目前來說我們還沒有找到可靠的治療方法。我們可以通過催眠,讓其中一個人格徹底殺死另一個人格,完全將其取代。但是被殺死的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不治療,會對她有什麼影響嗎?”傅璟琛想到現在這個傲嬌的人格有可能會被殺死,他的心髒就像被人捏緊了一樣的疼,他不敢冒這個險。
“這很危險。會得這種病的人往往敏感多疑,情緒不穩定,可能會有嚴重的攻擊性……”
掛了電話,傅璟琛沉沉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這是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才會為她操那麼多的心。
“潘助理,這是謝學弟送你的鮮花。”徐清娜拿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走了過來,頗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想不到謝學弟是你的男朋友,真是讓人羨慕。那天的事情對不起啊!是我誤會你了。”
潘韻寒卻是隻聽見“謝學弟”三個字,將後麵的話直接給忽略了。
她一把抓住徐清娜的手,問道:“他人呢?”
徐清娜一愣:“可能已經走了吧。”
“多久了?”
“剛剛。”
話音剛落,潘韻寒就拔腿追了出去。
她來到電梯口,發現其中一部電梯的數字正在下降,心裏一急,電梯裏的人是他嗎?
她趕緊按下按鈕,心裏念叨著:“快點,快點!”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追出來,心裏隱約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要去見他,不見他就會後悔一輩子。
“叮!”電梯緩緩打開,她一下子衝了進去,按下1樓的按鈕,又不停地按著關門鍵,好似這樣就可以更快一些。
當電梯終於到達一樓,她看到已經走出大樓的頎長挺拔的背影,終於鬆了一口氣,歡喜雀躍湧上心頭,是他!
“謝小船!”她大喊。
謝小船停住腳步,轉身回眸,看她。
他站在陽光下微笑,白皙稚嫩的臉頰顯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兩個人一個立於光明,一個身處陰暗,像是無端被分割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外邊的陽光有些刺目。
“謝小船!”潘韻寒不知怎的心裏覺得漲漲的,又大喊了一聲,兩眼朦朧,眼淚刷地一下落了下來。
謝小船朝她緩緩張開雙臂,喊道:“丫頭。”
潘韻寒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朝著他跑了過去,一下子紮進他的懷裏。
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他緊緊擁抱著她,終於覺得這個世界圓滿了。
傅璟琛撥打潘韻寒的電話,手機很快被接通,傳來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他啪地掛了電話,打開門,卻見到潘韻寒桌子上擺放著一束玫瑰。
傅璟琛冷聲問:“這是誰送的?”
徐清娜:“她男朋友……”
傅璟琛:“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