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說話，你這個壞女人。”東東別過頭去，看都不看楚婷婷一眼。
“你這樣抱著爸爸，爸爸快要不能呼吸了。”楚婷婷淡笑地輕輕哄著東東，東東雖然對她抗拒，卻很懂事，連忙鬆開緊緊摟住章偉航脖子的手。
“東東，你全名叫什麼？幾歲了？”楚婷婷從桌子上的果籃裏拿出一個蘋果，遞給東東，他卻不接，小臉一板，和章偉航還真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我叫章林東，媽媽叫我東東，我今年五歲了。”東東雖然不喜歡楚婷婷，不過很有禮貌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哦，五歲啊，那你是在哪裏長大的呀？”楚婷婷瞥了一眼章偉航，示意他不要出聲。
“美國。”東東微微嘟起嘴，仍舊不太願意和楚婷婷說話。
“哇，原來東東是在美國長大的呀。那英語一定很好吧，來，告訴阿姨，蘋果的英文怎麼說？”楚婷婷揚了揚手上的那個蘋果，故意和他套近乎。
“……”東東似乎並不知道，卻像是求救一般地看著“爸爸”。
“你要是說不出來，就罰你把這個蘋果吃掉。”楚婷婷將蘋果塞到東東手裏，東東盯著蘋果看了很久，終於一口咬下去，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章偉航看著楚婷婷，不知道她究竟心裏是怎麼想的，可看著眼前這個縮小版的自己，他實在是說不出那些傷害東東的話。
楚婷婷之前在琴室任教，與小孩子溝通自然也容易一些，隻是沒有想到，現在她似乎要為了章偉航而接受這個孩子。
又過了一段時間，東東似乎是吃不下了，可他還是很努力很努力在吃蘋果，直到將一個蘋果成功吃完，已經撐到走不動了，他就這樣縮在章偉航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
楚婷婷沒有再逗他，隻是看著窗外發呆，病床上的章偉航就這樣看著發呆的楚婷婷。
此刻，病房裏寂靜無聲。
“少爺，喝點粥吧。”不知過了多久，蓉蓉姐煲好粥回到醫院，卻看到東東躺在章偉航懷裏，似乎是睡著了。而楚婷婷一直站在窗戶邊，章偉航微微閉上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閉目養神。
“少爺，您醒了，報告已經……”孟梓見到眼前這場景，想說什麼卻在見到東東那一刻住了口。
他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如果楚婷婷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東東的DNA報告。
章偉航什麼時候安排了孟梓給東東做DNA檢測？
難道……
孟梓倒也沒有躲躲藏藏，將報告輕輕放在章偉航病床前的桌子上麵。
“楚婷婷，這孩子的DNA報告，你看看吧。”章偉航輕聲說道，東東縮在他懷裏，似乎睡得很香。
“我……我不看了，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都不會是我們在一起的阻礙。”她回過頭，朝章偉航淡淡一笑，目光卻停留在桌子上那份DNA報告上麵。
說不在乎，其實心裏還是會有疙瘩，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