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釗在電話裏歎息一聲,緩緩開口道:“好,你說。”
楚婷婷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她想,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那也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電話那頭又是輕聲的歎息,楚婷婷知道有時候確實讓人為難,況且如果劉彥釗帶她走,徐世遠是肯定不會答應,而至於章偉航,他究竟有個什麼樣的打算,她也不得而知。
“楚小姐,你剛才也大致說了一下情況,雖然我從來不讚成章偉航是個好人,但是我總覺得有些問題。你不覺得章偉航的態度變化得太快了嗎?還有,即使他想要女人,在哪裏不行,何必一定要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偏偏讓你看到呢?而且,徐世遠之前去了哪裏,現在怎麼又突然回來了呢?我看事情不簡單,你先觀察一段時間,有需要我地方,我隨時可以幫忙。”劉彥釗這麼一說,楚婷婷倒真是有些動搖了,這世上巧合的事情很多,但不可能如此巧合。
掛斷電話,楚婷婷縮進被窩裏,冬天的夜裏特別涼,好在屋子裏的暖氣足夠大,隻是透明的玻璃窗上浮起層層霧氣,楚婷婷翻了個身,即使毫無睡意,也不得不好好休息。
半夜她似乎聽到一些響動,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一雙手幫她掖了掖被子。
夜裏雖然時常做夢,卻都是些混亂的畫麵,一個接著一個,半夢半真實。這樣的夢才真是可怕,楚婷婷雖然從未被嚇醒過,但幾乎每次都被零碎的夢境困擾。
一連幾天,章偉航再沒有去過C市,他身上的燒已經退了,隻不過仍舊在夜裏買醉。
這一天,他的手機裏突然來了一條短信:“還不夠徹底,我要你再徹底一點。”他看完短信,將手機狠狠砸到地上,然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那苦澀的液體順著他的腸道一路燃燒下去,灼燒著他的身體。他不記得這是今天的第幾杯,隻知道無論他灌進多少酒,意識仍舊是清醒的。
什麼“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通通都是放屁,正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可他除了這樣還能做什麼,他寧願離開她也不願意看著她死,怪隻怪他的家族注定了他無法去選擇一個他真正愛的人,怪隻怪命運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生命所不能承受的分別。
愛情就像一陣風,可以吹起一張白紙,卻無法吹走一隻蝴蝶,因為再美好的愛情也敵不過生命的力量。
快樂有時候太過短暫,還長著翅膀會飛,隻要你稍不留神,它就飛走了。而欲望卻是人心裏的火種,隻要添上那麼一丁點兒柴,火就會越燒越大。這也就是為什麼總會有人阻礙他們在一起,章偉航放下酒杯,為了她,必須還要再決絕一點。
晚上,當楚婷婷再度陷入失眠的痛苦中的時候,她意外地接到了一個章偉航打來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楚婷婷也猶豫了很久,心裏是希望接通這個電話的,可是卻又很矛盾,最後,她輕輕點了下接聽鍵,沒有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