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章偉航用力的吼道,他把傘仍給身後的孟梓,一隻手拉過楚婷婷,楚婷婷似乎被嚇怕了,她緊緊地抱著骨灰壇,生怕連爸爸最後一點東西都沒有保護好。
徐世遠從楚婷婷手中拿過骨灰壇,絲毫沒有理會章偉航的話,朝前走去。
“你站住,你有什麼資格捧骨灰壇?”章偉航走過去,一隻手欲從徐世遠手中奪回骨灰壇。
徐世遠停了下來,沒有要躲閃的意思:“我沒有資格,難道你有嗎?”
章偉航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無法預知他們的將來,也給不了楚婷婷一個“家”的承諾。
他的父親為了阻止他們在一起可以朝他左臂開一槍,確切地說如果那一槍偏了,可能直接打中他的心髒。那個可以害死母親,把姐姐狠心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那個可以朝自己親生兒子開槍的父親,他能夠拿什麼來說服這樣一個人,讓這個人答應讓他娶一個完全不符合章家兒媳婦標準的女人?
“那也輪不到你!”章偉航的火氣一發不可收拾,後麵的保鏢衝了上來,一人奪過徐世遠手中的骨灰壇,一人直接給了徐世遠一拳。
“不要打了!”楚婷婷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呆呆傻傻的狀態中轉變了過來,或許她實在不忍看見兩個男人為了她在這裏自相殘殺。一個是青梅竹馬,一個是為了她可以身受重傷。
徐世遠擦了擦嘴角的血,一道仇恨的目光直逼章偉航。
“世遠,你走吧,爸爸的事,我能夠處理好。”楚婷婷的聲音忽然變得沙啞,像剛剛哭泣過,可是,自從爸爸離開的那天開始,她已經將所有的眼淚流幹。
曾經她想過,為什麼當初她會選擇讓徐世遠離開,而不是章偉航。
其實冥冥中她早已認定了一個人,隻不過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也就是因為這句話,奠定了一個永遠彌補不了的錯誤。隻不過,當一切錯誤回歸原點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了。
雨仍然在下,像某個人的眼淚,靜靜地從天空傾灑而下。送葬的隊伍就這樣停在半山腰上,去公墓的途中。
徐世遠知道,她已經做了選擇,而此時,除了離開他還能做什麼?直到送葬的隊伍重新出發,一抹白色的身影一直跟隨其後。
楚江被葬在一處僻靜的地方,他生前喜歡安靜的生活,現在終於入土為安了。
楚婷婷不知道接下來的生活,她該怎麼去麵對,可以預見的未來,全是痛苦。她隻想找個依靠,像小時候那樣躲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而小時候那個寬厚的肩膀,如今已經化成回憶或深或淺地被掩埋在心裏。
電視裏正在播放一則新聞:“今天晚上金牛座流星雨將在北京時間晚上十一點出現,我國處在最佳的觀測位置上,而今晚全國大部分地區都是晴好天氣,據專家分析,錯過這次最佳觀看機會,下一次需等待70年。”
楚婷婷看著電視機發呆,章偉航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似乎感覺到她對流星雨有些興趣。
“今晚要不要看流星雨?天台上有望遠鏡。”隻是簡單的幾句話,章偉航沒有想到楚婷婷竟然真的有興趣,她不顧自己還穿著單薄的睡裙,朝天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