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絲的婦人席地而坐,身材很是嬌,都沒她麵前的紡織機高,穿著一身淡藍色的棉衣,直接將整個身體都給包裹住了,看上去很是樸素,不過最近日子好過了不少,不然那身材可就要更加瘦了,到了現在,頭上還戴起了簪子,雖然是木頭的,可也總比一根樹枝來得好,這一切,外麵的那隻大黃不可能沒有功勞。
“回來啦,咱們坐下吃飯吧。“
看著保住自己的兒子,陸燕氏輕輕的將手上的梭子放在了紡織機上,伸手將孩子身上的塵土給撣了撣,再把手伸到陸輕遊那頭已經亂掉的頭發,一邊整理起來,一邊溫柔的道。
陸燕氏,就是陸輕遊母親的名字,這也是大多數寨子裏的人叫自己母親的稱呼,包括陸輕遊,到現在也不知道陸燕氏,自己的娘親到底叫什麼,隻知道他是從附近的燕子寨來得,是那個山寨寨主的姐姐,嫁給了自己阿爹,就冠了夫姓,從此之後她的名字,也就隻有陸克定和他的兄弟姐妹們可以,至於其他人,就都不知道了。
陸輕遊對自己的娘親還是很滿意的,很溫柔,有耐心,更重要的是,從來不打人,相比起一到晚嗓門大得很的陸克定來,簡直是壤之別,作為曾經在現代文明社會生存過的人來,陸輕遊幾乎不可避免的對自己這位新的老媽產生了好感,到了現在,日積月累之下,每每陸克定見到自己這個大兒子時,都產生了一種吃醋的感覺,就是因為這母子倆實在是黏得很。
不過,沒辦法,誰叫陸輕遊隻有八歲呢?陸克定作為一個大男人,難道還好意思跟他搶女人?反正陸輕遊是沒看到過,最多就是看見陸克定很是不滿的叫自己回屋睡覺罷了。
“娘親,這就開飯了?那爹呢,不等他了?“
陸輕遊雖然對他那個老子有些不待見,總覺得太過粗魯,一言不合就把殺人兩個字掛嘴邊,這對於文明社會來的陸輕遊來,可真是考驗心髒承受能力的,尤其是這位老爹不僅,可是真幹啊,起碼陸輕遊就曾經見過一次,那是個其他寨子的偷,偷完了自己的寨子被發現之後趕了出來,就到了陸家寨,沒想到第一就被大黃給發現了,雖然就被趕來的人給抓住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兒,陸輕遊當時在睡覺沒看到,不過聽這位兄台是直接被陸輕遊帶著幾個壯勞力直接拖到了後山,挖了坑給活埋了,隻讓頭給留在了外麵,幾個人連番踩踏,最後把頭都給踩爛了,這還沒完,等這偷死的不能再死了以後,陸克定還親自把這顆頭顱給割了下來,掛在寨門口個月的時候,從此之後,雖誅邪辟易,可這股子凶狠的勁頭,可真是讓陸輕遊有些退避三舍了。
他這樣的人,別是這麼殘忍的殺人場麵了,就算是槍斃,他都不敢看,至於殺人的那些犯人,見到他就打哆嗦了,更別住在一起了,那兩個月,每次走過寨門的時候,陸輕遊幾乎都是繞著走,很是辛苦。
不過在粗魯之外,陸克定那一身超絕的武功,卻又讓從深受美國大片以及古代中國‘寇可往,我亦可往’豪言壯語的影響,有個人英雄主義的陸輕遊很是頂禮膜拜,總是想著自己也要和老爹一樣,可以,陸克定在陸輕遊的眼中,是一個崇拜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