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夜呆了許久，終於反應了過來，瘋狂的去找傾城。
天宸隻看到了一個人影突然從他眼前掠過，天宸知道，傾城記起了所有，這也解釋了她這幾日奇怪的行為。
天宸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也消失在了無極境。
忘川河畔，傾城一身白色衣裙站在那裏，身後的曼珠沙華開得正盛，更讓人驚奇的是她的一雙眼睛竟然又能看到了。
“孟丫頭，你的容貌……還有頭發……是因為我嗎？”
傾城看著孟婆，不知如何開口。孟婆卻微微一笑，眼底那濃鬱的憂傷早已經不見，對著傾城說道：“多少年了，沒有人叫過我孟丫頭了，看樣子，你都記起來了。”
“若不是你，我早已經消散於這天地之間了。你變成這樣，是受了天道懲罰嗎？”
傾城繼續追問，其實她不問也該是知道的，孟婆幫了她兩次，一次是上次讓她投胎變為狐狸，封了她的記憶。
還有一次，便是十幾萬年前，她本該是灰飛煙滅才是，可偏偏被孟婆用法子將她拉了回來，讓她的一縷魂魄得以幸存。
她與孟婆，很早就相識，早在她還不是父神的徒弟，隻是父神養在身邊的一直白狐開始，她們就相識了，隻是無人知曉罷了。
那時候，孟婆還沒有化作人形，還是閻羅殿的一株頗有靈性的回生草。那時候白隱貪玩兒，跑到了閻羅殿，卻不小心受了傷，她的血沾到了回生草上，白隱化作人形，而回生草也漸漸化作了人形，變成了孟丫頭。
孟婆感激白隱，白隱灰飛煙滅之時偷偷幫了她一把，再後來，白隱一次又一次的跳那忘川河，孟婆就知道，這個白隱與她認識的白隱還是同一人，一樣的癡情不變。
“我本不該以人形存在，本就有違天道，若能救你性命，滿頭白發又何妨。看你現在的模樣，真不知當初你灰飛煙滅之時，我留下你的一縷記憶是對還是錯。”
孟婆歎息了一口氣，看著傾城那清冷卻帶著憂傷的模樣，心中也有些後悔。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隻是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站在這裏與你聊聊天。”
“當初你進了往生穀，吃下了往生花，原本七日之內必然灰飛煙滅，父神還清除了你所有的記憶，你便沒有了任何複活的可能。
可他們都不知，我與你的交情，而我是回生草所化，與往生花相克，在你灰飛煙滅之時，我用法術將你的一縷殘魂拉了回來，整日用我的靈氣養著，後來你的魂魄漸漸又修複完整，我便將你送入了九尾一族。”
傾城聽著，當初她萬念俱灰，一死百了，如今活著雖好，卻痛不欲生。從始至終，她愛的那個人，卻總是要她性命。
“我白隱發誓，哪怕四海水竭，混沌重臨，乾坤顛倒，三界傾覆，都不會再愛你了。”
傾城的腦海之中回想著她曾經發過的誓言，或許是她違背了誓言，一次又一次的愛上他，所以才會生不如死，或許是她活該。
想當初，花靈兒誣陷她對師父下毒，明明是師父大限之日已經快到，不久就要身歸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