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就想,有一個值得愛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可現在,也隻是想想罷了。韓子夜這三宮六院,顧傾城倒也習慣了。
“怕是你這段郎因此得罪了人,生了變故。”
陳昭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段郎回來了,打算與我成親之後就去當個縣令,造福一方。可還沒等段郎上任,在我與段郎成親的那一天,我爹就出事了。
我爹當了一輩子的縣令,為人清廉,剛正不阿。就是因為如此,爹爹不肯與他們同流合汙,就被上麵隨意找了個理由,摘了烏紗帽,坐了大牢。所以連堂都沒有拜,爹爹就被抓走了,還莫名其妙從家中搜出了大筆的銀子。”
“栽贓。”
顧傾城冷冷的笑了笑,那些人,就隻會這些手段嗎。
“沒錯,之後他們逼著段郎回京,說是段郎娶了那位小姐,爹爹就沒事,否則就連我,也會出事。”
陳昭儀說著,眼淚掉了下來,再往後講,隻會越來越痛吧。
“後來,段郎決定將計就計,起碼保我平安無事。等到了京城,麵見皇上,將實情和盤托出。沒成想,段郎又怎能瞞過那些老奸巨猾的家夥,待我收到段郎最後的書信之時,隻有一個字。”
陳昭儀掏出了隨身戴著的一個紙條遞給了顧傾城。
顧傾城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跑字。
“當時,我有害怕,又擔心。我躲去了鄉下過了一段時日,後來去了京城尋找段郎,四處打聽卻發現,說什麼狀元郎酒醉調戲公主,被皇上賜死。而與此同時,爹爹也被斬首,就好像一夜之間,天塌了,城兒,你懂這種感覺嗎?”
顧傾城歎了口氣,她怎麼會不懂。顧家被滅的那一瞬間,對於她來說,天已經塌了。
“都過去,如今你是陳昭儀,身份尊貴,若是你要報仇,我想我可以幫你。”
顧傾城的話讓陳昭儀一驚,報仇,是啊,她也想報仇,可她一個弱女子,進了宮後才發現,報仇離她多遙遠。
“我想我大概猜了出來,你的仇人可是姓許。”
顧傾城似乎聽韓子夜說起過,畢竟狀元郎調戲的是他的妹妹。可這麼一說,韓子夜不也是陳昭儀的仇人嗎?韓子夜啊韓子夜,你說說你,寵妃都是你的仇人,你究竟怎麼想的。
陳昭儀看出了顧傾城想什麼,恢複了情緒,笑了笑說道:“你放心,錯不在皇上,再說了,我可不想當千古罪人。”
顧傾城失笑,她看樣子真是越來越愛韓子夜了,連腦袋都變笨了,陳昭儀若真的動手了。韓子夜或者是她,兩個人怎麼會完好無損的都能出現在她麵前呢。
“你又是怎麼進宮的?”
想當初顧家被滅,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進了宮。陳昭儀的爹爹被汙蔑貪汙受賄,她是不可能以秀女的身份進宮的。可明明記得見到她的時候,她說她是新一批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