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有沒有想過，城兒變成這個樣子，也是人為。臣妾認識的顧傾城，不會因此抗拒外界，更不會當個縮頭烏龜。”
陳昭儀的一番話，驚醒了韓子夜。是啊，他的城兒，不會這般脆弱的不堪一擊。當初顧家滿門抄斬，她也沒有什麼都不說，不做。
他還記得，那個倔強的背影，就是從那時深深的埋在了他的心中。如今隻是一個孩子，絕不會將她變成這副模樣。
“對啊，你幫朕看著城兒，朕去去就回。”
韓子夜突然想到了什麼，終於舍得放開顧傾城，出了未央宮。
不到半個時辰，韓子夜回來了，身邊還多了一個女子，這女子正是鍾無雪。
一進去鍾無雪便開始替顧傾城檢查身體。可顧傾城的身體除了小產之外，並無異狀。
直到鍾無雪看到了顧傾城脫下的那件薄如蟬翼的衣服。被它上麵所秀的鳳凰吸引。伸手摸了摸那金線，湊到跟前還聞了聞。
鄭重地說道：“皇上，這衣服有問題。”
韓子夜顯然是不信的，這布料是異族送的，檢查過是沒有問題才送去尚衣間製作的。
鍾無雪似乎是看出了韓子夜不相信，繼續說道：“準確的說，是這金線有問題。”
“金線？難不成這金線被動了手腳？”
陳昭儀大驚，這手段也未免太高明了些。
“對，這金線事先用一種可以致人產生幻覺的花汁浸泡過。也許一根線沒有什麼效果，可這件衣服，這鳳凰用的線不止一根。這個鳳凰說白了就是用來一個惑人心神的。”
鍾無雪也是當初拜師學藝的時候，跟著師父見到過這種奇花。
“何以肯定？”
韓子夜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沒想到是自己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孩子。
“這花名叫曼陀羅花，有一股異香，但是很淡，很容易讓人忽略。我剛才就是在聞它的味道，可以確定。”
鍾無雪的話徹底讓韓子夜怒了，究竟是誰，敢如此膽大妄為。
韓子夜一道聖旨下去，整個尚衣間的遭到了牽連，全部抓緊了刑部嚴刑拷打。可終究一無所獲。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楚瑾涵住在了偏殿，這是她主動提出來，說是等顧傾城養好了身體再搬出去。
這一舉動無疑是讓韓子夜多看了她一眼。韓子夜懷疑過楚瑾涵，卻再一想，楚瑾涵久居深宮，從小皇宮裏長大，怎麼可能知道曼陀羅花，再者，她的心計還沒到這般地步。
再者就是寧美人。曼陀羅花就是長在秦國，而是還是她提起這件衣服，利用皇後鬧了一場。韓子夜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寧美人，卻無憑無據，不好動手。
顧傾城吃了鍾無雪調的解藥，慢慢恢複了正常。可卻還是悶悶不樂，不願多說話。她再也沒有問韓子夜要一個交代，因為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報仇，還是需要靠自己。顧傾城想著，顧家，腹中的孩子，韓子夜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