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蕊是被外麵的吵嚷聲驚醒的,正夢到自己將渣男一腳踹倒準備補第二腳的時候,被一聲尖叫震穿耳膜,嚇得掉下了床。
打開門,院子裏正圍著一群人,尖叫聲的發出者正站在院子裏尖聲斥責著什麼,她掏了掏耳朵,實在是心煩。
“嚷嚷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她大叫一聲,院子裏瞬間安靜下來,那當事人見她醒了,立馬扯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往她跟前一扔,手叉腰道:“魏媒婆,我要退親!”
魏媒婆?
魏蕊一聽她這麼叫頓時就不開心了,當時來求她親的時候,一口一個魏仙姑,恨不能捧她上,現在要退親了,就變成魏媒婆了?她好歹正青春美少女,這個稱呼也太編排人了吧?
想到這裏,魏蕊也沒什麼好臉色,淡淡開口:“大媽,我當時得清清楚楚,一旦成婚,一概不包售後,您當時應得好好的,這又算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那大媽不依不饒,“這賤蹄子沒用的東西,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我宋家當時為了娶她可是傾家蕩產,可是她呢?這都成婚幾年了,一個蛋都下不出來,要她有什麼用?”
魏蕊瞥了眼正坐在地上披頭散發默默流淚的女人,幾步外站著她的女兒,姑娘不過四歲,衣服倒是幹淨,就是臉上有青紫,顯然被人打的。
姑娘可憐兮兮地站在一邊,眼睛裏全是淚,腳步挪動好幾次,卻不敢上前。
“您這話得怪奇怪,這您孫女不就在邊上站著,什麼叫一個蛋都下不出來?”魏蕊沒好氣地反駁她,語氣裏透出了濃濃的不耐煩。
“你是不是瞎啊?”那大媽忽然開始罵人,“那賤蹄子賠錢貨也能算寶貝?你也不瞅瞅這村子裏人家各個都能生兒子,偏她好不容易懷上一個還是個沒用的,白費我家糧食,要不是長大了能賣點錢,誰願意養她?”
“這些日子,我們家該給她吃的也吃的,喝的也喝了,地也不讓她種,寶貝得跟個什麼似的,可是肚子就是沒什麼動靜!要她幹什麼?帶著個賠錢貨讓淨吃了我們家糧食了!我要退親,你要給我退錢!”
魏蕊冷笑一聲:“感情了這麼多,就是要給我要錢唄?”
那大媽似乎有點覺得自己理虧,眼睛轉了轉,又似乎豁出去道:“你給我兒子配了個不會下蛋的雞,我不找你找誰?這種沒用的濫女人誰會要!早晚被人趕出家去,反正我們家不要!”
深埋已久的記憶忽然在魏蕊腦海裏炸開,那個聲音忽遠忽近地進入她的耳朵,“你真以為他愛你啊,要不是你有點錢,又對他那麼寵愛,他會看你一眼?現在公司是我們的了,這房子也是我們的了,你這種笨女人啊,遲早都會被人趕出去,快滾吧~”
甜膩又挑釁的女聲和麵前尖利的聲音融為一體,魏蕊忽然一個健步衝上去一把揪住她的領子:“你口口聲聲你外孫女是沒用的是賠錢貨,你賠過錢嗎?姑娘一大早去地裏背豬草,她才四歲。你一句一個不會下蛋的雞,你以為你不是嗎?你不是女人是嗎?你確實下了蛋,你看看你的蛋什麼樣?吃喝嫖賭哪樣不沾?你們家窮,為什麼窮?年年打了糧的錢不都是你那顆“蛋”拿去外麵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