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苑搖零的夢鳴作四溢的蝶影相和那葉語支離的殘聲,一襲白衣就那般跪於清蕭的晨景,淚眼氤凝,仿佛陳著無數傷感的夢。
仔細看去,那人竟是一個少女的模樣,而且如此的熟悉,不錯,那人正是梁家的大姐梁若曦。
陽霞漸漸悄逝,而空的晴意也漸漸明朗了起來,就在這時,少女麵前的門驀地開了,走出了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此人正是瀟羽的爺爺葛醇。
“梁姐,你這是何必呢,你已經跪在這裏三三夜了,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
“他是因為我才變成那樣的,都是我不好,所以我要一直在這裏,直到他醒來原諒我為止。”
“年少癡狂,又得上誰對誰錯呢,你父親與我已經用內力為他療過傷了,而且他的體內與常人有異,心髒竟然處於右胸的位置,這也是所慶幸的地方,否則那一劍當真便要了他的命了,好在沒事。他過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請梁姐也不必太過自責了,聽老叟一句,還是請回吧”
少女眼中的晶瑩倔強的動了動,隨後緩緩地道“不,我不回去,我還是要在這裏等他。”
見到少女這般神情,老者也無奈的作出了讓步,捋了捋胡子轉身走進了屋中,當他打開房門的瞬間,眸子剛好對上了剛剛醒來的瀟羽。
“孩子,你醒了?覺得好些了麼”
“爺爺,別擔心,我沒事的。”
“爺爺,你剛才在外麵是和誰在講話?”
“梁家的大姐,她已經跪在那裏三了,無論如何不肯走,是一定要等你醒來向你道歉”
“那我這就出去。”
“你現在還很虛弱,不急,我先看看你的傷勢。”著老者便運起內力,用手指點在了瀟羽的眉心處。隻見男生的身上漸漸的染上了一層溫玉的光澤,光華流轉,遊移在他的每一條經脈之中,整個過程是那樣安靜而祥和,就在老者放下戒備的時候,一道星光卻在瀟羽的傷口處突然的綻放開來,刹那間便如狂風暴雨般席卷了瀟羽周身的經脈,使他的身上驀地呈現出濃重的紫意,而這些紫意正是劍意-----來自於憫劍的劍意。葛醇見狀趕忙以內功壓製,但每當內力靠近瀟羽體表的時候,就會被那劍意霎時攪得粉碎,那抹星光就那樣暢通無阻的像男子的心脈蔓延,一入心脈,即便聖賢,也無力回,於是在老者的眼底霎時間湧現出一道黯然的傷感。
就在那道劍意刺入心脈的瞬間,隻見男生的右胸口處驀地流轉出一道晶瑩的玉色,抵住了那侵襲的紫意,一片片白羽就那般禦虛而生飛徊於男子的周際,隨著男子眉間的驟然而起的光亮,燃成了璀璨的點點微茫淩駕在了紫意之上,竟是將那紫意壓製了下去,但是在男子的額頭之上一縷劉海就那般無聲的蒙上了淒冷的霜色,如同晨露將逝前目眄到的最後的月光。
男子身上的波動而後平息了下來,漸漸恢複了正常的氣色,老者關切的問詢也隨之而來。“阿羽,怎麼樣,還好麼?”
“爺爺,別擔心,我沒事”
“我先幫你探查下體內的情況再言其他吧。”著老者便將手搭上了男生的脈搏,由於顧忌之前的狀況,他此次沒有使用絲毫的內力,而是動用了自己的感知來探查他體內的情況。隨著感知的深入,老者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而到了最後,他的目光中竟隱隱的透露出了些許絕望的意味,哪怕僅僅隻有一瞬間,也還是被男子敏銳的洞察力給捕捉到了。
“爺爺,很嚴重麼?”
“無妨,爺爺會幫你治好的。”
“爺爺,到現在你還要騙我麼?你剛剛的神情都已經告訴我實情了,我沒救了,換句話就是我要死了,對吧”一道生死,男生的臉上沒有了霜意,也沒有惶恐,反而是隻有平靜,如若止水般的平靜。
“好吧,到底還是沒能逃過你的眼睛,”老者無奈的搖著頭道,“憫劍的劍意在無形中侵入了你的身體,神兵戾氣根本無法探查到,逃過了我和梁夢陵的感知,而後,我以內力探查你體內的時候卻無意中點燃了這股劍意,霎那間便席卷了你的全身,神兵之力非人力可阻,我輸入的內力完全被攪碎了,你的白羽想必定是以心融之法締約,仰仗這得獨厚的賦,才在關鍵的時候救了你一命,白羽由於是心融,所以當心脈受到外力壓迫的時候就會自行的抵禦,在最危及的時候護住了你的心脈,而後門有了反應的時間,相互配合才勉強將這股劍意壓製了下去,但也僅僅是壓製下去了而已,潛藏在了你的血脈之中,它會在無形中蠶食白羽對你心脈的防護,以及你的生命力,你頭簾處的那道白意便是外在的表現,當你的三千青絲歸於素紗般的白意的時候,你的生命也就到了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