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霧霾氣嚴重,但在90年代的廣州某校,塵土飛揚是司空見慣,大部分的日子就像這種氣。絡驛不絕載著沙泥的大卡車,穿梭於校內各條幹道,目的是為興建中的樓房,提供源源不絕的建築材料,樓宇拆卸,再興建,學校正在擴建之中。
來自大馬的學生李多巫準備從學校南門走到文學院注冊報到。這一,他穿上背心、短袖牛仔褲,身上的特征表露無遺。
什麼特征?紋身?都不是!
那就是他手腳長著的卷曲毛發。他粗眉大眼,鼻梁很高。驟眼看來很像老外,不像華裔,但實際上他是一名大馬華裔學生。
他背上大包袱,一麵拖動行李箱,一麵打噴嚏,後麵的大卡車響號,他都聽不到似的,差分毫厘就被撞倒,幸好他與大卡車隻是擦身而過。
在文學院前的空地,李多巫滿頭大汗正在排隊辦理手續。他看到前麵的一位學生拿著的入學通知單,便問道:“伍肯?你是唸日語的?”
“啊!是的!你是研究生吧?”伍肯回頭答道。
“研究生?唉!我是跟你同班的……。”李多巫一臉不悅的回應。
“同班?看你年齡不像唸學士。”伍肯半信半疑。
“才9歲,學士不行?”李多巫氣憤的。
“行!同學抱歉!請問怎麼稱呼?”伍肯一臉尷尬。
“叫我阿巫,李多巫!”李多巫回應。
“我都是日語的,而且是你們師兄,幫我先拿著!我去抽根煙。”排在伍肯前麵的一個學生遞上剛領的塑膠水盆及水桶,扯高氣揚的。
伍肯一臉無奈,免為其難替他拿著。伍肯,家住香港,身材高瘦,皮膚拗黑,而扯高氣揚的一位叫“齊仲”,來自印尼的學生,個子不高。
注冊手續完畢,李多巫和伍肯拿著紅色水桶、水盆,拖著行李箱向陌生的宿舍“向陽苑”前進。
在90年代的校園宿舍設施不足,沒有安裝熱水爐,冬隻能靠水桶盛載熱水洗澡,所以這些水桶、水盆是當時學生必備。
齊仲戴上一副金色眶眼鏡,注冊完畢就分道揚鑣了。這一分道,就揭開了師兄之。原來齊仲一年前已入讀這校,當時他所修的科目隸屬經濟學院的,經院的學生部分住在“如意苑”,不同於文學院學生住在“向陽苑”。而齊仲轉了係,仍未搬出“如意苑”。
李多巫與伍肯被分配到“向陽苑一幢”的六樓,六樓走廊對麵看到的是女生宿舍露台一排排的水龍頭。
李多巫與伍肯分別入住六樓的不同房間。李多巫對自己的房間甚為滿意,因為他房間的窗向著樓下的大排檔,隻要樓上大喊一聲,便可先訂歺。
為什麼不掛電話訂歺?在這年代,宿舍每一間房不可能有一座電話,接聽電話隻能跑到樓下的管理室。
90年代,別智能電話,一部簡單的手提電話在校園並不普遍,要與家人以電話聯絡,要不然走到校內電話室,要不然就跑到校外,通訊沒現在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