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黛在賭坊連挑三天,贏了不少錢,引得不少有本事的賭徒過來跟她打擂台,通通都被她殺得血本無歸,一時名聲大噪,眾人皆以為她是靜王爺,紛紛稱讚靜王殿下賭術了得。
消息不脛而走,傳到傅家,恰好杜祈佑出去辦事,昨天夜裏才從外麵趕回家,一大清早起來準備去給師父請安,想著今天要去視察工作,便讓小天給他把那件繡有夔龍紋的白色錦衣找出來,小天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正納悶呢,下人通傳說大老爺命他去戒堂。
杜祈佑心裏一咯噔,戒堂是傅家執行家法的地方,平白無故的,師父怎麼會在那裏召見他。
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杜祈佑進了戒堂,剛給師父行了禮,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呢,傅昱陽就冷冷地看他一眼,命一旁的五叔道:“先打他五十鞭,讓他熟悉熟悉家法。”
杜祈佑看著師父疾言厲色的模樣心裏一陣發怵,一句話不敢問更不敢辯,求救的眼神看向五叔,五叔卻頗為無奈地看他一眼,一臉愛莫能助的模樣,心裏更是納悶,一邊磨磨蹭蹭地解著腰帶,一邊絞盡腦汁地想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犯了什麼錯,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這邊杜祈佑剛脫了外衣露出挺實的脊背,那邊傅從陽手裏的藤鞭便朝他的脊背抽了下去,即便隻用了三成力氣,可是一頓鞭子抽下來,杜祈佑的脊背上還是紅腫一片,觸目驚心。
杜祈佑低頭緩了一陣才挺直脊背,忍著身後火燒火燎的疼痛,跪直身子請罰道:“徒兒該死,惹師父氣怒,隻是徒兒不知犯了何錯,還請師父明示。”
茶杯被重重地擲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杜祈佑心裏不禁一顫,不由低下頭去,便聽頭頂上方師父頗具威嚴的聲音,“你不知道?看來是明擺著知錯不改了,還是打得輕了。”
傅從陽在一旁聽見師兄這樣說,心裏暗呼一聲祈佑慘了,自己也慘了,自從大師兄翻身當家做主人之後,他就十分光榮地擔任了打手一職,從祈佑到小萬,這些個寶貝侄兒沒有一個不在他的鞭下、板子下輾轉反側的,搞得他負罪感爆棚,總覺得對不住這些小東西。
“褲子褪了,杖臀,五十下。”傅昱陽的聲音裏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明顯是怒了。
杜祈佑猛地抬頭看師父,倔強的雙眸中帶了幾分畏懼和難堪,臉也刷地紅了,膝行幾步上前,忙道:“師……師父開恩,徒兒有錯,任憑師父責罰,絕不敢抗。隻是師父恕罪,徒兒確實不知哪裏做錯惹師父生氣了,請師父明示,若真是徒兒的錯,您打死我我也認了。”
杜祈佑好生委屈,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天條了,能惹得師父如此大動肝火。
傅昱陽足足盯了杜祈佑半響,才沉著臉色斥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思悔改,身為大師兄,公然違抗傅家禁令,跑去賭坊聚眾賭博,還搞得人盡皆知,炫耀你靜王爺賭術精湛是不是?”
一番質問直接把杜祈佑說懵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他詫異地開口:“師父何出此言,徒兒這三天一直在杭州視察民情,忙得都腳不沾地了,哪兒有時間去賭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