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說著說著就落淚了。
我連忙遞上了紙巾, 她卻沉醉在自己的故事裏。
“白小姐就在想,他是沒有看到自己的信,還是根本就不喜歡她,就連看她一眼都嫌煩嗎?一天,白先生說第二天就要離開,她輾轉反側睡不著。那天晚上,她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去敲他的門,他打開門來,天知道,那一刻薛小姐有多緊張,心髒幾乎就要跳出來。那是從來都和男孩無異一樣的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她還記得那天晚上月亮很圓,她還記得夜風很涼……”
我不敢打斷她,我幾乎能想象得到那是一個非常美好卻又禁忌的故事。
而我,真的非常想要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他幾乎看到薛小姐的那一瞬間就關上了門。薛小姐那時候才知道,他根本就是收到了她的信,也看了那封信,所以才會畏她如虎。她不甘心,她怕他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就在門口等啊等,那夜風原來是涼的,後麵就越來越冷。她不停地敲門,跟他說,我喜歡你,很喜歡你。你能不能開門。她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小新娘,十八歲的姑娘已經成人了,她的幾個好閨蜜和她說過和男人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她原來都嗤之以鼻,認為小男人有什麼意思,可那個夜晚,她像是要獻祭一樣,把自己當成一個貢品,轟轟烈烈地祭獻出去。”
我屏住呼吸,無法想象,這是這個知書達理的夫人會做的事。
“她舍不得他離去,她隻知道他姓白,不知道他家住哪裏,不知道他家裏幾口人,是不是已經娶妻。或許是她不肯去想,可她是一個頑固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總覺得該讓那麼一個人記住她,哪怕他真的走了,永遠都不回來了,也好。”
我眼眶一熱,忽然生出了一片悲涼的感覺。
一個再怎麼陽光而優秀的女孩,遇到了愛情,尤其是不適合的愛情,都會變成薛小姐這副樣子嗎?
放棄自負和驕傲,隻為了那麼一個人能深深地記住她。
“門終於開了,她撲了進去,飛兒撲火般。他冷漠極了,而她卻不服輸。他將她推開,她卻賴在了他的床上不走了。她聰明極了,威脅他說,反正進來了,如果讓她父母見到一樣撇不幹淨,為什麼不幹脆做了?你說,這樣的女人對男人來說,是不是致命極了?那個男人是不是會記得她一輩子?”
她不等我回答,繼續道:“後來,那個男人瘋了似的把薛小姐占有了。第二天,他什麼都沒說就走了。仿佛不曾來過。薛小姐開始後悔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墮落了,就這麼交給了一個男人。可比後悔更多的是想念,她開始哀怨了起來,越來越不喜歡出去玩,隻偶爾彈琴,一個多月後,她發現自己不對勁了。她一開始並不知道那是懷孕了,直到她的母親發現了她的異常,她才清楚,她的身體裏麵多出一個生命。她母親逼她問是誰的孩子,問不出來就打她,後來實在累了,就逼她把孩子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