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鎮靜卻讓人神誌不清的藥?

我隻不過是在白家睡了一下,閆禎他知道嗎?

“我告訴你,這個瘋人院可不是一般的瘋人院。很多有權有勢的人不想見到的人也會在這,沒人會救你出去的。”

我必須要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我可以期待閆禎來救我,但是卻不能全部依賴於不可知的事情。

“難道,就沒有人出去嗎?”

那人嗬嗬一笑,道:“有啊,隻有瘋人院的醫生做了評估和判斷,判斷你是正常人了,你就能出去了。隻不過,你怎麼證明你是正常人呢?我都已經想瘋了,我想我真的是徹底瘋了!”

那個男人把餐盤狠狠一摔,努力地砸牆,大喊了起來。

“我沒有瘋,放我出去。”

他的聲音很大,也很吵。

我捂著耳朵,看著兩個醫生走了進來,一個醫生手上拿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舉著電棍打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發出一聲慘叫,就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抱頭。

然後另一個醫生就開始拿出針來,抽取藥水,針頭猛地一壓,紮入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很快就安靜了。

那兩個醫生環視了周圍一眼,我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胸口咚咚直跳。

“你,吃飯嗎?”他們走向我問道。

我見識到了剛剛的那一幕,知道,在這裏無論如何都不能任性。

正常人,什麼才是正常人……

我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目光不去看那醫生手裏的電棍,朝他們點了下頭。

“是的,我餓了,吃完飯我會把餐盤放在這上麵,麻煩你們了。”

那兩個醫生微微一愣,然後我就拿起餐盤,安安靜靜地吃起了飯。

盡管我一刻都待不住,我也想像對麵的那個男人一樣怒吼著我不是瘋子,你們沒有權利把一個正常人關起來。

但是,誰會相信我呢?

我必須逼著自己,扮演一個在這種環境下正常人做不到的那種正常!

那兩個醫生點了下頭,就離開了。

我吃完了飯菜,就把餐盤放在了門邊。

我摸了下耳後,發現那突兀的部分還在,本想開口說什麼,卻看到了牆上的監控。

如果我自言自語,那麼是不是評估出來還是會認為我是一個瘋子?

我本來想和閆禎稟告情況,他一定能聽到的。

閆禎,我在瘋人院,但是在哪一個我不知道。

我必須要打聽清楚。

我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念起了辰辰蓉蓉他們,不知道他們在白家會發生什麼,我突然不見了,他們會不會害怕。

我不由得想到了白家的留子去母。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我失去意識之後發生了什麼?

沒人給我太多時間思考,很快就有人過來了。

醫生說給我們出來休息遊玩的空間,我想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逃走,也就跟著出去了。

所謂的休息遊玩也不過是在走廊裏呆著。

我看著那些形形色色的精神病患者,心裏惴惴不安。

其中有一個女人突然衝過來抱著我,然後道:“阿俊啊,你怎麼就想不開了呢?你怎麼就丟下我一個人不管了呢?我們一起死好嗎?”

那個女人猛地將我一推,我的背後就是走廊的牆壁,我控製不足地往後一翻, 我抓住了牆上的橫杠,卻看那個瘋女人就要往下跳去。

幾個醫生護士發現了,忙抓了她,將她緊緊扣住,扭送進了房間。

再有幾個醫生過來,將我拉了上來。

“謝謝,我沒事了。”

那兩個醫生再次看了我一眼,我朝他們微微一笑,道:“我相信她是無心的,張醫生,平醫生非常感謝你們救我。”

他們兩個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

“這衣服上有牌子。”我指了下他們衣服上的工作牌,他們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快回去吧。”

“兩位醫生,這裏是哪個瘋人院?我想給我媽寫一封信,可能我進來,她根本不知道,我希望她不要擔心害怕。”

那兩個醫生開始犯嘀咕,卻還是給了我筆和紙。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看我的信,為了證明我是一個正常人,那麼我的信必須要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然而該寫什麼我還無從下筆,就聽到一個男人道:“我沒有瘋,你們看,這是我做的證明,是我做的物理學最高證明,我是物理學博士,你們為什麼就是不信呢?”

我走了過去一看,一堆推理過程,許多論證寫的也是有理有據,但是這樣高深的學問我根本不懂。

我也不明白這到底在寫著什麼。

那些醫生看了一眼,他寫的東西後,什麼都沒有說,直接給他注射了藥物。

我渾身一緊,喉頭幹澀。

所以我的這封信,要如何寫,才能免於被注射藥物的可能。

我想了很久,才下筆。

然後將這封信交了出去。

沒過了多久,就有醫生叫我出去。

我被帶到了一個診室,我心裏忐忑不安,沒有那些為了證明自己沒瘋的人那樣信誓旦旦。

他們可以證明物理學,可以證明某個數學理論小數點後麵不知道多少位的數字。

但我知道,那還是會被認為是瘋子!

“你叫什麼名字?”

“醫生你好,我是潘雨彤,來自C省Y市,進來之前是一個女演員。”

那個醫生盯著我看了兩眼,道:“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我知道這裏是瘋人院,卻不知道這是哪個地方哪裏的瘋人院,還請醫生告知。”

那個醫生沒有回答我,而是拿出了我的那封信,道:“把你寫給你媽的信念一遍給我聽。”

我愣道:“醫生可以看我的信嗎?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那醫生再次看了我一眼。

“念,別廢話。”

我接過了信,道:“媽,你還好嗎?最近血壓控製的還可以嗎?幫我照顧好嚴奶奶,別讓她知道我進入瘋人院的事,我怕她承受不住,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很快會好的。”

我知道最後這一句才是點睛之筆。

很多進來的人都認為自己沒有病,沒有瘋。

然而他們在外麵的表現去不盡人意,我隻有承認自己有病,還說我很快就能好,這樣他們才敢認定,我似乎真的隻是短暫性地發病,而且恢複地很不錯。

那醫生朝我笑了笑,道:“我進來沒多久,我沒想到你是進步最大的。”

“醫生過獎了,我隻是覺得這醫院給人的感覺很溫暖。剛剛護士和醫生保護了我和另一個病人,能活著我相信一定能看到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