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聽著,點了下頭。
是,他從來說到做到。
我也不是第一次慶幸,我是潘雨彤,是他一直找到那個女孩。
可我對於小時候的記憶,沒有什麼印象,所以隻能當成故事一樣聽著。
“他找到你了,你看他做到了,就和那新白娘子一樣,報恩來了,還以身相許……”
我騰地紅了臉,“嚴奶奶。”
嚴奶奶看著我笑,道:“你都是三個孩子的媽了,還這麼害羞。好了,我隻是問你,你脖子後麵的那個傷口聽說有不少碎玻璃,後來怎麼處理的?”
我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等我見到我媽問問看。”
嚴奶奶點了點頭,“閆禎這段時間忙,我知道你照顧閆子康和你婆婆不大痛快,有脾氣一定要發出來,實在不行,閆子康就交給我照顧,我這段時間想回那套舊房子去看看,哪裏我畢竟生活了很多年。”
我愣了下。
“嚴奶奶,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嚴奶奶白了我一眼,“我還沒老成那個樣子,以前我都自己一個人過的。”
我還是給嚴奶奶安排了三個保鏢,嚴奶奶才收拾了一下,道:“下午等閆子康醒了,我就帶他走。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怎麼一副我要死了的樣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嚴奶奶,你是聽說了閆子康和思辰的事情,特地為我排憂解難的嗎?”
嚴奶奶點了一下我的腦袋。
“到底是我的重孫子,這人心沒有不偏的,我是偏著我們思辰三兄妹,但是閆子康今天也沒有什麼大錯,我不想你們因為這個孩子鬧得不愉快。”
我苦澀一笑。
“我也終於明白郭可縈把孩子留在這的用途了。”
“好啦,我先去睡一覺。”
嚴奶奶走後,我一直恍恍惚惚的,直到樓上傳來了哭鬧聲,我連忙追上樓去,聽到聲音是從閆子康的房間裏傳出來的,便推開了門。
閆子康抱著被子哭,但是整個人還沒醒透,隻是閉著眼睛不停地說夢話。
“爸爸,我沒有推倒弟弟,我真的沒有。你不是說了把弟弟的心髒留給我的嗎?我不會推弟弟的,我要好好保護他,保護他的心髒。壞女人,壞女人,搶走我爸爸!”
我僵在門口,不敢置信地聽著這樣的一段話。
閆子康重複了兩三次,才訥訥地又睡著了。
曾經有人和我說過,如果愛一個人就別讓這個人被左右夾擊,深受左右耳刮刃之痛。
所以就算我實在無法認同李夫人,我也沒有在閆禎麵前和李夫人鬧。
因為我想,古話一定是有道理的。
然而,古話還告訴過我,孩子的話都是做不得假的。
最最誠實,至少從他的耳朵裏聽來就是這麼回事。
心髒……
閆子康有先天性心髒病,和童雨一樣,都需要一顆很好的心髒。
是聽錯了吧,這不可能是真的。
“爸爸,我需要弟弟的心髒,你說過會給我的,不會騙我的……”
我背過身去,把門關上。
靠在門口的我,劇烈地喘息了起來。
“一定是閆子康的母親在他麵前胡言亂語,這種話閆禎是絕對不可能說的。”
沒有道理。
之前他把辰辰和蓉蓉送上飛機,還有理由說因為他們兩個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可這一次,他們都是閆禎的親生兒子,他不可能厚此薄彼。
我,一定是聽到了假話。
我回到了房間抱著思辰開始悶頭大睡。
那一天晚上我很遲才起來,直到娟姐告訴我,閆子康吃過了,久到夜裏十點,閆禎還沒回來。
我給蔣少傑打了一個電話。
“總裁夫人,怎麼了?”
“閆禎呢?”我單刀直入。
蔣少傑有幾分詫異,“你還查崗啊?總裁說是去見一個故人。”
“故人?”
蔣少傑那應了聲,“說是去梅花鎮,也就是你小時候住過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