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就是,那該有多好啊。
我落下淚來,摸著閆禎被我抓破的臉,悶悶地說道:“對不起。”
他吻著我的唇,說道:“再痛,就咬我。”
我閉上了眼睛,或許,我真的應該再忍忍。
忍一下就過去了。
可是腦仁一抽一抽的,像是有許多把錘子在敲著我的腦袋,我再次尖叫了起來。
可這一次,我卻看到了一個俊美的少年。
少年在夏日陽光的午後戴著一頂鴨舌帽,他和幾個男孩坐在一起,並不怎麼說話。
少年偶爾抬頭,露出了俊美而白皙的側臉。
他的唇殷紅,整個人出塵了一樣,美不勝收。
幾個女孩鬧著要玩許願的遊戲,一個清秀的女孩坐在地上手拿著一張紙,許下了做演員的夢,然後把這張紙遞給了身邊的少年。
少年接過紙張的時候,微涼如玉的手指不經意地刮過了女孩的手,女孩下意識地縮了手,低著頭緋紅著臉。
“沒什麼大事,就是腦袋裏頭有淤血,應該是墜海的時候磕碰到了,又溺水了一段時間,沒有成為傻子已經是萬幸了。隻不過她好像還服用過一種刺激性的藥物,隻要她一想起過去的事,這種藥物就會抑製血塊的劃散,兩股力量不斷擰巴,她才會這麼痛。”
我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白衣醫生,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我吃過這樣的藥?
這,真是太荒謬了,誰會給我喂這樣的藥?
醫生繼續道:“這種痛會慢慢加劇這種痛,時間一久,病人就會形成條件反射,也不敢去想了,就算曾經有什麼記憶,也會徹徹底底地消失的。”
閆禎聞言臉色格外陰沉。
他渾身散發著一股子冰冷的高壓,一邊的醫生咳嗽了聲,忙道:“每次感覺頭疼,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忍。隻要忍過一次,第二次這種疼痛就會降低,再多忍幾次,這種疼痛就會慢慢減弱,到後麵這種痛楚沒了的時候,她腦袋裏的血塊才會真正地開始消散。那時候,她的全部記憶就會回來的。”
醫生說完就拔腿走人了。
而閆禎卻轉過頭來看我,他冷笑著道:“是不是還覺得是我自導自演的戲碼,買通了醫生騙你說,你被人下藥了?”
我一噎,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次,我還真沒有。
閆禎忽然道:“我改變主意了,我原來是想讓他們說出真相就放過他們一把,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
我渾身一凜,雙手緊緊地拽著被子。
“閆禎,你打算做什麼?就算我的藥有問題也不見得是我爸媽下藥的。就算是他們給我下藥的,我也不相信他們是想害我。我媽曾經和我說過,我配不上白清揚,因為我過去肮髒不堪,想起來反而對我沒有好處,或許,或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對我下藥的。”
我的腦袋已經是一片漿糊,讓我去相信我的親人對我存在惡意,這無異於懷疑整個世界都想要謀害我。
我不敢這樣想,也不願意這樣去想。
“他們對你的洗腦倒是很成功啊。”
閆禎二話不說拿起手機就打了個電話。
“處理掉!”
什麼?
我震驚地看著他,在他格外冰冷的目光中,全身冰涼。
“不,不要!閆禎,我求求你,我答應你了,我做你的潘雨彤,我誰都不見,我可以一輩子都不見他們,包括他們生老病死,求你別殺他們,別……”
我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閆家別墅。
辰辰和蓉蓉趴在我的床邊,歪著腦袋看我,見我醒來了,蓉蓉立刻去喊了潘媽媽來。
潘媽媽一進來,就紅著眼道:“好好的,怎麼又暈倒了了?這一次一暈還是兩天,你這麼大個人了,還要讓你媽和你兩個孩子擔心,這兩個孩子昨晚一個晚上沒睡好,就怕你又死了,夜裏非要睡在這個房間,不時還要問我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我崩潰地落下了淚,我爸媽死了嗎?
我現在對閆禎負責了,對潘雨彤的母親和她的孩子負責了,那麼誰對我負責?
我爸媽做錯了什麼?
“媽,閆禎呢?”我問著潘媽媽。
“他啊,他這兩天挺忙的,昨兒一早我看他從地下室運走了兩袋子的東西,聽說要帶去海邊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