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的他,有一種超然的魅力。
人家都說女人因為母性而充滿光芒,而眼前的男人卻像是收斂了幾分平日裏頭的冷酷和淩厲,這時候柔光微暗,他俊美的側臉多了幾分柔情和寬容。
我靜靜地看著,雙腿竟不知道要不要移開。
突然,他站了起來,直直朝我走來。
我急忙後退,拔腿就走。
他把門輕輕一關,扯著我的手轉而迅速地打開另一個房間,然後把我推倒在床。
“喂……”
他脫衣服幹嗎?
大白天的吃錯藥了啊?
黑色的襯衫一脫,露出了流線型的身材,和精壯而有力的腰身,那掛在他腰上的黑色長褲顯得他的腿筆直而修長。
我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被自己這羞人的表現紅了臉。
“你,大白天為什麼對我進行性暗示?”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有嗎?
我哪兒有?
“你別胡說八道,別把自己精蟲上腦怪罪到我頭上來。”
“沒有嗎?沒有為什麼偷偷在門外看我?”
……
我看你兩眼,我就給你性暗示了?
“我之前還看白清揚好幾眼了呢,人家怎麼都沒說我給他性暗示?”
閆禎微挑著眉梢,雙手開始在皮帶上折騰了。
“隻有我能看懂你的性暗示。”
臥槽!
我立馬從床上下來,逃也似的準備奪門而出。
他卻笑了起來,“潘雨彤,你逃不了了,這兩年欠我的,我要你一次付清。”
我一聽,忙搖頭了起來。
“我不是潘雨彤,閆禎,你知道的,我不是。”
“不,你是。”
他說著拿出了一個郵件,這……
不是我剛剛偷看的那個嗎?
“你看看。”
他打開那個郵件,然後把裏頭的A4紙遞到了我的手上。
有什麼好看的呢?
我已經看過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表現出了一副好奇的樣子,目光一掃,卻被眼前的那個數據驚呆了。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確係是母子關係。
這是怎麼回事?
我剛剛明明看過了的,我並不是潘雨彤,我和辰辰也不是親子關係。
我狐疑地看向閆禎,而他伸手將我抱住。
“你就是,你是。這就是證據。”
是嗎?
難道不是你閆禎弄虛作假嗎?
我明明已經看過了的,不會有假。
那麼閆禎這一份,根本就是他作假的。
我木然地別他抱在懷裏,心裏說不出的苦悶。
我寧願他就和今天早上一樣,直接告訴我,我們之間做一個交易,我也不願意被他欺騙。
他明明愛的人是潘雨彤,讓我相信自己是,然後呢?
努力演成另一個人?
我配合了他的演出,成全了他,成全了所有人,那麼我呢?
我,永遠沒有自我了。
如果,我大膽假設,如果潘雨彤真的沒有死呢?
她回來了,我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我顫抖地推開了他,看著他略顯驚訝還未收斂的笑,我嘲諷地道:“有意思嗎?閆禎,你弄出這樣一份假的鑒定報告,想把我囚在身邊一輩子?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我不是潘雨彤,根本不是!你放我離開吧。這裏,不適合我。”
這裏,這個房間,這裏的一切都不屬於我。
我像是走進了別人的城堡,去了別人的夢境,偷著屬於別人幸福的小偷。
眼淚不受控製地灼燙我的眼,我看著閆禎冰冷下來的臉,心針刺般地疼。
“你覺得我做假?”
“難道不是嗎?”
我何須和他多辯解?聽他說的越多,我就會越心軟不是?
他突然上前來,冰涼的手指緊緊箍著我的手,鳳眸仿佛要冰封一切!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有必要嗎?
“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相信你?你救過我還是你愛我?愛我這個替身?哈哈,如果你說你愛我,你對潘雨彤怎麼交代?”
他驀地捏著我的下巴,疼痛逼地那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落了下來。
“我說過了,你就是潘雨彤。”
他語氣森然,尾音啞然像是來自地獄的魔王,讓人禁不住害怕。
我咬著牙,硬著頭皮道:“你不覺得可笑嗎?我曾經是不是說過,就算我是潘雨彤,也不會愛你。”
他握緊拳頭,一拳朝著我耳邊的牆壁揮去。
嘣的一聲,聽得人心一慌。
“童雨,就算我給出證據,你還是不信嗎?你就認定了你是童雨,認定了白清揚,你……讓我太失望了。”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沉下去。
閆禎,我也看到證據了,隻不過和你的不同。
我們兩到底誰的是真,誰的是假?
“脫下雨彤的鞋,滾!”
他麵無表情地把黑色襯衫穿上,然後砰地一聲打開了門,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怔怔站著,低頭看著腳底下的一雙軟底鬆糕鞋。
早上,我是被閆禎劫出來的,那時候的我隻穿了一身睡衣,光著腳就來到了這個別墅。
而現在,我果然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