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確切地說,是像潘雨彤,而我自己遠離什麼樣,我在家裏的照片上也看到了。
其貌不揚罷了。
“他是病了,從雨彤消失後,他又得了失語症,並且內向躁動,我大概每周都要抽出一天的時間陪他去看心理醫生。並且每個晚上堅持陪著他們兩個,像父親,也像母親。”
我看著閆禎那張略顯清瘦的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那個晚上,忙了一天的工作後,他還要陪兩個孩子玩,給他們講故事,盡可能的陪伴他們,以彌補潘雨彤缺席的這段時間孩子們空缺的愛?
“你真的覺得,潘雨彤還活著?”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道:“當然。”
我苦澀一笑,隻好說:“那希望你好夢成真。”
他又吃了兩口,放下碗筷後,就對兩個孩子說道:“好好陪著媽媽,一會兒我去接外婆回來。”
兩個孩子歡呼了起來,拉著我的手,道:“媽媽,外婆一定很高興見到你。”
我有些忐忑,忙扯住了即將離去的閆禎的衣角。
“你等一下,你知道我不是的,我不想騙人。”
他看了眼我的手,駐足而立。
“交易。”
什麼?
他拿出一個礦泉水瓶,裏頭裝著昨晚我喝剩下的藥汁。
“你不是想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我替你查出來,你幫我扮演好潘雨彤的角色。”
“要多久?”
扮演潘雨彤這個角色要多久?如果我不扮演了,這兩個孩子和潘媽媽怎麼辦?
他眯起了鳳眸,“到時候再說。”
好吧,他終於是拿到了我的軟肋,我對那藥既是痛恨又是好奇,誰想要做沒有過去的人呢?
我當然也想知道這個藥到底是真的安神,還是有什麼其他作用。
“好好在家呆著,家裏人是不會給你手機的。”
我氣結!
沒想到我的打算一早就被人看穿了。
閆禎出去了一會兒,我就陪著孩子們玩,兩個孩子找來了許多玩具,我陪著他們玩的那會兒,那個保姆阿姨就一直盯著我看。
我被看得有些不耐煩,回頭笑看她,道:“我臉上很髒?”
她微微一愣,靦腆地笑了笑。
“沒有,隻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不是潘雨彤。”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保姆有些不安分。
“沒,沒啥。”
她頓了下,又道:“我是這家的保姆,你可以叫我紅姐。”
我點了下頭,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後,就有人上門了。
那是一個俊朗的男人,男人一進門就看著我發了一會兒呆後,驚呼道:“早上是你接的電話?”
我一囧,忽然想起他好像叫什麼少傑。
“天啊,你真的好像,你不會就是雨彤吧?我是蔣少傑啊,要是燕子看到你,估計要哭了。”
燕子?
好熟悉。
“對不起,我並不是,你好,我叫童雨。”
蔣少傑聞言一愣,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不可能的,閆禎認人的本事堪比某種犬類,聞著味道對了,是絕不撒手,不,是撒嘴。”
……
確定是閆禎的朋友嗎?
他把一份郵件給了我,道:“這是前幾天閆禎交給我的兩段頭發做的報告,你一會兒幫我親自交到他的手上。”
我點了下頭,把那郵件接了過去。
蔣少傑再次看了我一眼後,還是道:“不行,最了解潘雨彤的人除了閆禎,你媽還有一個就是我老婆了,你和她那麼像,我還是不放心。一會兒我讓燕子過來一下。”
我有些緊張。
可我無法拒絕。
又一個潘雨彤的朋友。
我突然想起了閆禎說的話,我應該遠離她的親人朋友的吧。
蔣少傑離開後,我拿著那個郵件,剛放到桌子邊上。
頭發……
我忽然想到閆禎前些天取下我一根頭發,堂而皇之地收起來。
我一驚,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