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會他,抱緊被子再往外挪了一下。
他飛快地來到窗邊,身手敏捷而迅速地下了樓,我瞠目結舌地看著,暗想,他不會是做慣了這種事吧?
堂堂的啟辰公司的老總,紅郡集團的執行董事,經常半夜翻牆嗎?
他昂起頭來,光影將他整個人一分為二。
一半陰沉地猶如閻王,一半俊美地猶如一個天使。
我的心跳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退回去的我立刻把窗戶關好,窗簾拉上。
等過了一會兒,我偷偷拉開窗簾,借著月光偷偷瞄了眼樓下。
已經沒有了那個人的身影。
我舒了一口氣,想起了他固執的以為我就是潘雨彤。
我扯起了一抹笑來,目光一轉落在了床頭櫃上的一盒蛋糕。
我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誰能跟美食過不去呢?
我拿起那蛋糕,沒一會兒就把那香軟的蛋糕吃完,隻是嘴裏咯噔一響。
什麼東西?
我把嘴裏的異物吐了出來,竟是一張有些硬的卡片。
我打開燈來,看了一眼上麵的字。
一串電話號碼。
幾乎同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接起來一看,是陌生人,可這數字怎麼有些熟悉?
我對應著手裏的卡片,一模一樣。
“喂。”
“蛋糕吃完了?”
那喑啞的聲音傳來,我恨不得立刻掛了電話。
他我是算準了我沒有那麼高大而驕傲地丟掉那蛋糕,更是不知道怎麼就拿到了我的號碼。
我準備把閆禎的號碼拉入黑名單,那頭卻傳來了他輕柔的聲音。
“小烏鴉和小鬆鼠是一對很要好的朋友……”
那是一個童話故事,我一臉愕然地聽著。
他這是在做什麼?
給我說睡前故事?
閆少的攻略會不會太幼稚了點?
可電話那頭突然有兩個孩子稚嫩的聲音。
“爸爸,小烏鴉太懶了,所以它大冬天凍死了。”
女孩糯糯的聲音傳來,我的心莫名地一軟,本準備掛機,卻遲遲沒有按下那個紅色的按鈕。
“辰辰,你在想什麼?”男人平靜問道。
辰辰?
是那個女孩嗎?
“爸爸,哥哥不愛說話,他想媽媽了。”
我一聽,心裏卻莫名地傷感了起來。
聽說潘雨彤有一對龍鳳兒女,那場爆炸她的兩個孩子平安無事,媒體們都對她的兩個孩子很感興趣, 然而閆禎把他們保護地很好。
那個叫做辰辰的孩子大概也就三歲不到吧,就這樣沉默,我的心怪異地揪疼。
“嗯,爸爸陪你們睡。”
電話那頭傳來了書被蓋上的聲音,一陣悉悉索索後,小女孩天真地問道:“爸爸,我聽外婆說你去找了和媽媽長得很像的人?我們隻要媽媽,不要長得像的人。媽媽是死了嗎?”
我的雙手不受控製地一緊,眼眶一陣陣地發疼。
“沒呢,她沒死,她很快就會回來,媽媽隻是病了,爸爸會治好她的。”
許久沒有說話的辰辰突然道:“你明天帶我去見她。”
那頭沉默了一陣,閆禎才道:“好。”
兩個孩子高興地歡呼,而我卻一陣恍惚。
他,是為了兩個孩子吧,寧願去找相似的麵孔,就為了讓孩子們不至於絕望?
我不知道為什麼,電話一直放在耳邊,聽著那邊孩子們淺淺的呼吸聲後,才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我睡得格外好。
一早起來,我洗漱了一番,就下樓去吃飯。
我爸媽見我沒有臭臉,還十分詫異地道:“清揚呢?”
“昨晚沒來。”
我爸一聽,就憂心忡忡道:“他難道還不死心?”
我媽卻道:“一早小江說了,昨晚清揚好像公司上遇到了事,他根本走不開。”
“是走不開,還是不想來,隻有他知道。”
我看著一臉理所當然賣女兒的父母,心涼了涼。
“爸媽,你們不用為難了。這幾天我會想辦法離開,不會讓人發覺的。”
“你覺得可能嗎?隨時都有保鏢看著你,你哪兒都去不了。”
是嗎?
不見得吧。
我深深地看了我媽一眼,作為我媽她不應該問我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