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見此搖了搖頭,“我老實和你說,如果你換一個身份,全新的身份,沒有潘雨彤已婚的身份,我相信皇太後或許就不會那麼激烈反對。”
是嗎?
燕子,不是那麼簡單的。
“除了我的身份配不上閆禎,還有一點是李夫人絕對不能接受的。她認定了那錄音裏頭對我爸見死不救的人是我。就算我換了一個身份,我和閆禎也沒有可能。”
“臥槽!”
燕子飆出了一大串的髒話,最後言歸正傳。
“總裁總歸是對你情深義重的,就算皇太後有意見,總裁總不會對你始亂終棄的吧?”
我放下耳麥,收起手機,道:“燕子,我和我爸的冤屈沒洗白,就算他用心護著我,那麼在他心裏就沒有顧慮?我和我爸在他們眼中是幫凶,是害紅郡集團破產,是閆禎的爸爸閆鴻多年半身不遂的罪人。燕子,就算我和他走到一起,這麼累能走多遠?不如一開始就劃清界限,我和我爸都要臉,都需要清白。”
燕子長歎一口氣,“那你就不怕總裁他徹底對你冷心冷肺,投入他兒子的母親的懷抱,你就完了!”
我艱難地扯了下嘴角,終於明白強顏歡笑是什麼滋味。
“……那,我們就徹底結束,我願意一輩子不見他。”
燕子怔了怔,詫異地看向我。
“至於到這一步嗎?分手之後不能做朋友嗎?”
心一陣刺痛。
我垂著眼皮道:“燕子,做不到。”
燕子終於不再問了,她抱了抱我,道:“那當務之急就是要證明你和你爸的清白。”
我點了點頭,眼眶一片灼痛。
燕子沉默著不說話,隻拍著我的背,可過了沒一會兒,她訥訥道:“總裁?”
“雨彤,快看,是總裁啊。”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閆禎站在上麵那層樓上,他抱著一個孩子從眾多人的鏡頭片走過。
孩子戴著圍巾,像是隻露出了眉眼。
然而,卻引起了不少人驚呼。
“天啊,太像了,是閆少的兒子吧。”
“閆少真的是好男人啊,特地陪孩子出來到遊樂中心來玩。”
“閆少有孩子了?孩子的媽是誰啊?”
“這一點倒是沒人知道,隻知道閆少兩年前在生死關頭,聽說當時還是閆董事長讓醫院幫忙取精子,找了一個神秘的女人,聽說這個女人願意什麼都不要隻為在生死邊緣的閆少留下閆家血脈呢。”
那些吵吵鬧鬧的聲音闖入我的耳朵,我發了傻一樣呆呆站著。
“雨彤?”
我聽著聽著,淚水忍不住就滾下來。
燕子一驚,忙拿出紙巾,擦著我的臉,道:“你別往深了想。”
閆禎幸福嗎?
有那麼一個人可以什麼都不計較,生下這孩子閆禎活了還不見得會要她,生下這孩子閆禎死了,閆鴻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一打擊很可能也去了。
李夫人雖然強勢,可到底是憑著閆禎的能力才撐下啟辰和紅郡,他死了,這兩個公司將會迅速被他人攻擊,怕會搖搖欲墜,不知道會麵臨什麼。
我,潘雨彤算什麼啊。
什麼都沒有為他承擔,我又憑什麼和郭可縈比?
那一下,我心灰意冷。
閆禎,或許現在看來是我做的絕情,可時間久了,就算你是鐵石心腸,難道不會被郭可縈融化?
人心,都是肉長的。
我以為我豁達地對他說了從此以後我們恢複成上下級的身份,就能冷靜地看以後的變化。
可這一刻,心痛,失落。
我嚐了這世上最最苦澀的味道。
我朝樓上跑去,燕子見狀忙抓住我。
“你幹嘛呢?這是公眾場合,別人會認出你的。”
“燕子,他憑什麼把我的孩子帶到眾人麵前,他想要表現他父親的風度和慈愛,為什麼不去找他親生兒子,這樣對辰辰不是好事,我不容許。”
話落,我丟下燕子朝樓上蹦去。
卻看著他已經走入了透明的電梯裏,我站在電梯門口拚命地按著按鍵,他突然朝我看了一眼,那一眼冷漠而深沉,像是想要徹徹底底地拋下我。
我有些恐懼地看著被他帶走的辰辰。
他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他要帶走辰辰?
我見電梯還不來,立刻轉到樓梯,一路快速地跑下去。
到了停車場,一輛瑪莎拉蒂正要衝出去,我當即就跑了出去,張開雙手攔住。
那車子不減速反而加速,我盯著那正在開車的男人,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