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開口,看過去像是真睡著了似的。
我實在是撐不住,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當綿軟的粥入口,那種熟悉的味道像是有著某種魔力。
才吃了幾口,就覺得鼻子酸地難受,眼眶又熱又疼。
我看了閆禎一眼,就撇開頭,把這粥都吃完,胃很暖,身體也熱了起來。
閆禎睡了。
他真的睡了。
在聽到他綿長的呼吸和那微微的鼾聲,我愣了愣,看向他長了胡茬的英俊的臉。
聽Make說他這幾天工作量很大,也很累,每天都熬到深夜才離開公司。
是睡不著嗎?
睡不著不知道回家睡嗎?為什麼要睡給我看?
我還沒地睡呢。
我抿著唇,看了眼這空調都沒有開的冰冷房間,咬了咬牙,把外套脫下來罩在了他的身上。
世界上,有一種人,生來就是來克你的。
我負氣地瞪了閆禎一眼,打算坐在旋轉椅上應付一下。
一雙手突然伸出,將我一拽,我低呼了一聲,被拽到了沙發內側。
男人的手臂將我攔腰控住,他的左腿更是一個橫梁一樣,牢牢地壓死在我身上。
“閆禎!”
我瞪大雙眼,對上他與我不足咫尺的臉。
他就連睡覺都這樣霸道,霸占了我的沙發還不夠,這麼擠的地方兩個人怎麼睡?
“總裁,非常感謝你給我送粥,但是我今天很累,沒心情和你玩套路,你能回去嗎?”
……
回答我的是他綿長的呼吸,還有他身上那又大又長的皮羽絨外套。
這外套將我們兩人都蓋住,沒過我的鼻,他身上那淡淡的煙草味瞬間就讓我恍惚。
他,到底要做什麼?
為什麼放著大別墅不睡,陪著我來擠這小沙發?
為什麼下班的時候把我一個人撇下,又回去煮了粥給我帶來?
又為什麼這麼累了,還來找我這個明確了劃清界限的“沒良心的女人”?
我渾身僵著,這些問題每一個都讓我無法沉靜下來。
他身上的熱源源源不斷地傳來,累了一天的我,打不起半點精神,沒一會兒就睡了。
我想等天一亮,就走。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媽,燒水了嗎?我口渴。”
我忘了,這不是我家。
我半睜著眼,光著腳打開門,摸去了廁所,嘩啦啦的放水聲出來,我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我以為旁邊就是我的房間,一不注意哐當一聲,一頭撞在了牆上。
疼的我齜牙咧嘴,一聲聲噗嗤聲傳來。
我登時覺得不對勁,怎麼好像好多人在我家?
我揉了揉眼睛,瞪大雙眼,看著一行人站在我麵前一副隱忍著笑的樣子。
Make,蔣少傑,燕子,還有幾個經理,最主要的是他們麵前那衣冠禽獸,胡茬都沒有,幹幹爽爽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盯著我看。
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環顧了周圍一下,眼一閉,立刻道:“哎呀頭疼,我沒醉,誰也別說我醉了,說了我醉了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