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狐疑地看我,“你說不是你?這怎麼可能?潘江隻有一個女兒。”
所以,就算是閆禎連去比對一下都懶得去了嗎?
就因為他們篤定了,這女兒非我不可了。
我早在多年前就是他們心中惡劣沒有人性的,貪圖富貴的形象?
難怪,難怪他們這樣恨我!
閆禎將戲做地足了,既然這樣恨我,為什麼不徹底公布我出·軌於他,徹底地讓我身敗名裂,順便告訴我媽,讓我既失去了爸又失去了媽,好報了閆鴻多年臥床不起的仇?
我顫巍巍地站著,渾身冰涼刺骨。
雙手緊緊抱著那個錄音機,道:“你們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們潘江對不住你們,是我自私自利,所以就連調查都免了,我潘雨彤就算在此發毒誓說我根本沒有說過這些話,你們也是不信了。也罷,我對閆禎再沒有一絲旖旎,從此天各一方,永不相見,再見就是陌生人。”
“從這一刻起,我不複愛他,也不想再見他。我活的恣意也好,活得苦不堪言也好,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的一點一滴。夫人,這樣說,你可滿意?”
話音剛落,那濃烈的藥水的味道就從那個房間衝了出來。
隻聽得乒乒乓乓的,像是有人在裏頭大發雷霆。
而我的心越發疼,喉頭腥甜。
這並不算惡毒的誓言,卻是我用盡全身力氣,說完之後我軟了雙·腿,坐在了地上。
李夫人看了眼那房間,皺著眉頭,道:“你來不是說你要徹底遠離閆禎的嗎?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抹了一把眼角的淚,閉了閉眼。
“我和我***身份證戶口本這些重要證件被薑宇扣押了。我想要帶著我媽出國。我知道以夫人的能力,一定能幫我辦到的。我需要簽證護照。”
李夫人沒有想到我要出國,見我真的是打算了遠離閆禎,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那錄音裏頭的女孩真的不是你?”
我搖了搖頭,“隻要你想查有什麼是你查不到的呢?隻不過何必為了我而浪費時間精力?”
李夫人頓了下,道:“告訴我你家的地址,三天後東西會送到你家去。”
我點了一下頭,才抱著那錄音機起來。
我從懷裏拿出了幾百塊錢,放在了茶幾上。
“這個錄音機的錢,如果嫌少了,等我以後賺了再還給你。隻這老宅,我以後再不會踏入。”
話落,我抱著那錄音機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卻不知道在我出去後那緊閉的房門終於砰地一聲開了,仆人們尖叫著道:“少爺!”
雪天路滑,我摔了幾次,手肘和膝蓋都紅腫發疼,渾身更是冷地瑟瑟發抖。
我死死地抱住那錄音機,終於在車門關上的那一瞬,趴在方向盤那痛哭出聲。
爸,如果那時候我在你身邊多好。
如果搶救來得及,就算你癱了廢了,我也願意照顧你一輩子。
才短短一天,我又有了恨的人。
這一年來,我從感恩的世界裏走出,不斷地學會恨。
恨薑宇,恨我公婆,恨於佩珊,恨我那從沒有見過麵的妹妹和她的媽。
恨閆禎嗎?
我不知道。
這三天我對我媽寸步不離,她的電話卡被我弄壞後,就打不了電話了。
她見我那天紅腫著眼睛,還盯著我懷裏的錄音機看,我連忙把錄音機藏起來。
直到第三天所有的東西都妥當了,包括李夫人幫忙買的機票。
是去美國洛杉磯。
她說,隻有她買了機票才能躲過有心人的探查。
“你說咱們要出國?為什麼好好地要出國?”我媽一臉驚訝,她抓住了我的手,道:“難道你和薑宇離婚了?”
有許多事我無法和我媽說,她的身體經不住任何打擊。
我笑了笑,“沒有的,隻是我和薑宇自這次吵架鬧離婚後,發現了我們之間的問題。我一直在家裏做家庭主婦,沒了自我,這樣的女人就不再鮮活,我也會疑神疑鬼的。我打算去美國深造一年,美國的醫療水平好,薑宇說了你和我一起去,彼此有照應,而且他已經幫你聯係到了美國那邊的權威醫生。”
“是嗎?”我媽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現在給薑宇打電話,我要親耳聽聽他的話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