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慚愧地低下了頭,這車子都浮著,目測水深不低於一米六五,隨著一會兒水位上漲,說不定能超過閆禎的身高。
我呼吸一凝,閆禎,不會遊泳。
我們兩個都是旱鴨子。
閆禎落座在了我的身邊,他盯著我道:“出去後,一切聽我的。”
“閆禎,我們會活著嗎?”我不由得看了眼前麵已經全然淹沒的那一輛車。
心難受地收縮著。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嗎?
我從沒有覺得死亡離我這麼近,這一場暴雨來得猝不及防,這樣低窪的地方會成為重災區,那些救援隊來得及嗎?
路上還那麼堵。
我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冰冷的水灌入我全身,我慌張地看向前方。
一隻大手牽起我的,溫熱的掌心讓我漸漸回神,我回頭看向閆禎,見他神情疲憊,便道:“你告訴我,我們會活著嗎?我看之前也有報道說有人憋一口氣去開車門,不等車門打開,就已經氣絕了。”
這一刻,我的聲音變得焦急而尖銳。
我需要他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他說我們會活下來,那麼就一定能活下來。
我定定地凝視著他,水已經沒到了我的下顎,我努力站起來,車子晃動了下,我再次提心吊膽。
閆禎渾身上下散發出了一股子沉穩氣息,他突然拉我坐下,一把抬起我的下顎,灼熱的吻印在了我的唇上。
勾人的舌劃入我的口中,霸道,狂野,甚至還有幾分逼死人的高冷。
我的呼吸都停了,目光錯愕地看向他。
我甚至覺得,如果不是這樣危險的境地,他能將我就地正法。
好激烈的吻,好深沉而渴望的欲。
他的頭抵著我的,用他那極為沙啞的嗓音,擊打我脆弱的內心。
“潘雨彤,你感受到了嗎?”
什麼?
“沒有將你一寸一寸地啃光,沒有讓你徹底地和我共赴雲雨,我怎麼會讓你死。這一次如果你我都還活著,我要你!”
我的心咚地一跳。
呼吸都亂了起來。
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他竟說出這樣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來。
若是平時,我一定要反駁幾句,可這個時候,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哽咽在我的胸口,我隻能看著他,眼眶通紅。
所以,我們一定都能活下來。
一定的。
“答應我。”
“什麼?”我隻能半曲著站起來,水已經很高了,這車廂裏頭的空氣越來越少了。
他朝我露出了一抹笑來。
我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很好看,奪人心魄,我幾乎下意識就要去答應他,就算是任何無理的要求,我都想應下來。
“無論發生什麼,求生是第一要務。”
什麼意思?
還不等我問他,水已經將我的嘴巴淹沒,閆禎看了我一眼,就開始深吸一口氣。
我不再遲疑,照做就潛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