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段記憶狠狠地掐滅, 接起了電話。
“媽……”
“雨彤,你去哪兒了?薑宇說正滿世界找你,說去你公司也沒看到你。雨彤,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捏著手機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漸漸發白, 我抬頭看著燈光幽暗的樓梯口,心狠狠刺痛。
“我沒事,幾個同事約出去吃飯呢。”
“雨彤,我說你好好的少奶奶不做,怎麼還要出去拋頭露臉,去的還不是薑家的公司……”
“媽,你知道,薑家並沒有給我一分錢。我婆婆每個月都以各種名目跟我要錢,就連你成天打牌輸錢了,不也跟我都要不到錢嗎?”
我的語氣略顯嘲諷,我知道我媽有些市儈,經常在鄰居朋友前說我過得多麼風光,也經常領一些親戚上門讓我給安排工作。
但是說到底,我不過就是薑家用錢買回來的童養媳罷了。
“雨彤,你想什麼呢,隻要你和薑宇好好過,等有了孩子,薑家以後所有不都是你的嗎?就算現在沒錢,那也隻是當前。”
我沉默了,我和媽永遠沒有共同的話題,我說的是生活,是我在追求的解放,而她說的,是錢。
我的沉默到底讓彼此都尷尬,我待要掛斷,我媽歎了一口氣,道:“當初你父親也出軌過,我還記得他們也生了一個女兒,隻比你小一歲。那時候我帶著你去,把隻知道哭的你丟在了他們家門口, 你爸爸才跟我回來的。”
我噎住,腥甜的氣血在喉頭翻湧。
“所以你能忍,你就以為我也能忍?你忍心將我一人丟在了他們家門口,要是我爸爸更愛重那小三的孩子,我該怎麼辦?媽!”
這樣的婚姻,為什麼還需要挽回?為了這麼一段婚姻我媽竟能就那樣把我丟在了別人家門口。
我渾身顫抖,不敢相信,這就是我媽。
我狠狠地掛了電話,毅然決然地上了樓梯。
推開門的那一刹那,滿室氤氳成霧,白色的磨砂玻璃橫亙穿成一麵牆擋在了我的麵前, 我才知道,這樣一間房間,竟就是一間浴室。
一道健碩的身影被燈光眷顧,倒映在了玻璃那,我的目光狠狠地被那一身蜜色的充滿著男性荷爾蒙的身軀所攝取。
淅淅瀝瀝的水聲之中,男人昂著頭轉過頭來。
雖隔著這模糊不清的玻璃,我的心卻是一顫,我知道,他在看我。
“過來。”
撩人而令人酥迷的聲音,透著幾分不容置喙,冷傲而又威嚴。
我低下了頭, 拉開了玻璃門,水汽曖昧地遮住了我不該看到的部分,隻看著水花漾開在了他令人麵紅耳赤的蜜色胸口上。
他斜飛的鳳眸上長睫滴著水, 漆黑的眸子微冷地盯著我。
我莫名地吞了下口水,雙手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不知道是水汽的原因還是別的,我的手心濕潤燥熱。
“絲襪脫了,不要穿鞋,光腳走過來。”他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