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清秋的美眸眯了眯,袖中一道寒光飛過,剛剛還聲色俱厲的翠雲煙呆滯了一下,瞬間沒了聲音。做完這些,舞清秋又轉過頭,將頭上的玉簪拔了下來,放到了兵頭子手裏。
“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
兵頭子收下玉簪,看到明晃晃的太子令從眼前一閃而過,趕忙笑眯眯的彎了腰,“姑娘放心,我們兄弟什麼都沒聽到,等會就將這瘋婆娘的屍體處理了!”
“嗯。”舞清秋微微一笑,轉身離開。眼裏卻閃過一絲寒光。
翠雲煙怎麼知道她是扶桑人?
主仆二人回到頂樓,青珂將救回的草安置在了自己床上。
“姑娘,怎麼辦?草身上的傷好嚴重,昨夜的傷,今都發炎了。”青珂一邊抹著淚,一邊處理著春草身上滿身的鞭痕。鞭痕抽碎的皮肉經過一夜早已結痂,和破爛的衣物粘在一起,青珂隻能心翼翼將春草身上破碎的衣物一點點的剝下來,那些剝不下來黏在皮肉上的,就隻能沾些熱水慢慢撕下來,不一會兒,一盆清水都變成了鮮紅色。
青珂此刻無比後悔,如果昨夜草被翠雲煙帶走之後,她能去多看一眼,草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個拿去,幫她塗在傷口上。”舞清秋出去又回來,手上卻多了一個廣口瓷瓶,瓷瓶裏裝著的是舞清秋從扶桑帶來的傷藥,效果極好,今算是被丫頭的誠心打動,她才將這藥膏拿了出來。
沒有多問,青珂將瓷瓶接過來打開,麻利的將半透明的藥膏塗抹在草的傷口上,塗完正麵,又將草的身體翻轉過去。
“咦,這是什麼?”正在塗藥的青珂突然指著草肩背上的一塊奇怪印記,驚訝的問了一聲。
這是一塊孩童巴掌大的血紅色胎記,如果不仔細看,混在這些泛紅的皮肉中很容易被人當成血跡忽略掉。不過讓青珂驚訝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這塊血紅色胎記的形狀,像極了一朵盛開的扶桑花。
舞清秋正站在邊上想事情,被青珂這麼一喊,嚇了一跳,隨即目光投了過去。然後,她的瞳孔微微一縮,突然推開青珂坐在了床邊。
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這朵扶桑花胎記,舞清秋的目光變得激動起來,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三年了,她受母親囑托,從扶桑潛入樓蘭三年,甚至不惜委身在這醉春樓,就為了尋找七皇姨的遺女——李芳華。當年七皇姨納蘭雅心遠嫁樓蘭,深得眷寵,後被封為雅貴妃,生下一子一女。她的兒子雖然順利繼承了太子之位,可七皇姨自己卻在太子位的爭鬥中被暗害致死,就連她的女兒也被奸人帶走,下落不明。三年了,她一直沒有找到,舞清秋甚至以為,七皇姨的女兒已經死了。
可沒想到,今在這裏,她竟然見到了這朵扶桑花胎記。
而最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個不起眼的燒火丫頭,竟然就是她苦尋了三年的表妹李芳華!
“表妹,我終於找到了你了。”舞清秋鼻頭酸澀,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