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眼讓他的心髒猛地都漏掉一拍,黑眸不可思議的望著床上幾乎把整個頭都要埋進被子裏的葉唯一。
葉唯一此刻臉紅成了一片,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隻是再看到他轉身的從他的臉上看到受傷的表情那一刹那,就下意識的捉住了他的手。
接下來,更是大腦一片空白。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願意相信我,但是我一定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許久之後,葉唯一抬起頭,眼神堅定而又渴望地看著他。
他也怔怔地望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而靈動,似乎不然任何瑕疵,還如他當初第一次見她那樣,南宮尊的心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下一秒,幾乎是落荒而逃……
接下來的幾天,南宮尊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的消失了,季國鍾昏迷了三天之後終於醒了過來,葉唯一做好挨罵的準備,懷著忐忑的心情去看季國鍾,很奇怪的是季國鍾醒過來之後卻並沒有提起那件事。
隻是詢問了自己為什麼病了,還慰問了她這幾天過得好不好。
葉唯一心裏雖然很奇怪,但是也不會傻到自己去問,在心裏想著會不會是外公大病之後把那件事情給忘記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葉唯一也就沒再多問。
幾天之後,季國鍾便出院了。葉唯一回到了星海別墅,別墅裏麵除了田媽和幾個傭人,並沒有多的什麼人。就連之前來過這裏的南滄月自從那件事情以後也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晚上,葉唯一在客廳裏等了一晚上也沒有等到南宮尊,最後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夜色漸深,微微吹過幾絲冷風,院子裏大片大片的藍色風信子搖頭晃腦,似乎在夜色中竊竊私語。
院子裏安靜而祥和,門口的大狗睜著兩隻綠汪汪的大眼睛,像是莊園最銳利的監視器。
忽然……
一聲汽笛伴隨著一聲刹車聲打破了這祥和的寧靜。
穿著粉色家居服的小女人靜靜地蜷縮在沙發上,嘴角微微張開,眉頭微微蹙起,時不時發出幾句囈語,看上去睡的不是安寧。
南宮尊原本淩厲的眉再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頓時柔和了下來。
有床不睡,偏偏睡什麼沙發?
夜風透過窗子瑟瑟而過,葉唯一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身子。
南宮尊眉頭一蹙,大步走了過去,脫下自己的外套,緊緊地蓋在了葉唯一身上,然而腳步輕盈地抱著她走進了臥室。
似乎是得到了溫暖,睡夢中的葉唯一下意識的望身邊的熱源鑽了鑽,一臉安心的模樣。
這個動作成功取悅到了南宮尊,嘴角情不自禁的浮起一絲笑。
然而這抹笑容卻在葉唯一因為南宮尊放下她準備去洗漱時失去那個溫暖的懷抱後下意識的囈語僵在了臉上。
“阿牛哥,別離開我!別走……”
“阿牛哥,嗚嗚……”
她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眉頭鎖的很深。
“阿牛哥,是誰?”
他問道。
葉唯一卻一直搖頭,嘴裏還一邊嚶嚶的哭泣,像是不舍與人分別的樣子。
南宮尊看知道她這個樣子,眸子忽然一暗,一把抓住葉唯一的肩膀再次緊追不舍的問:“告訴我,阿牛哥是誰?誰是阿牛哥?”
“阿牛哥,是……是……”葉唯一動了動唇,斷斷續續的小聲說:“我喜歡的人……”
這個答案讓南宮尊原本僵在臉上的笑容徹底的擊垮。
腳步一頓,連手裏都滲出一股寒意。
那天他從醫院出來以後,就一個人在光怪陸離的街道上毫無目的瞎逛。
這幾乎是他第一次散步,葉唯一那類似於告白一樣的語言一遍又一遍的回響在耳邊。
對視的那一瞬間,她眼裏的堅定和渴求更是讓他原本堅硬的心莫名柔軟了下來。
但是心裏卻也滋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害怕這一切又是她早已預言好的一場戲。
他這輩子最難以忍受的額就是背叛和欺騙,這是他的原則,也是他的底線。
因為他知道一旦相信一個人,留給自己的不是死亡就是毀滅。
他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也從未把自己的所有都展現出來。
而葉唯一,卻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打破她的原則,取得他的信任。
甚至在他的心底,即使麵對的是她的謊言和欺騙,他也甘之如飴,深陷其中。
站在五光十色的十字路口,他的心底第一次湧出了一種叫做迷茫的情緒。
……
但是腳步還是毫不猶豫的邁向回醫院的方向,或許自己的心早就為他做了一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