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外公,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為什麼,為什麼要她一時間承受這麼多。
此刻,她才哭的像個孩子,一個害怕再次被遺棄在角落裏,沒人要的孩子。
但心痛的同時,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隻能殘存著最後一絲念想,期待南宮尊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替她想想什麼辦法。
她就這麼靜靜的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太陽升到最高又緩緩落下,她的手機卻再也沒有響過,病房外邊也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人。
她終究還是想多了,他那樣絕情的一個人,怎麼還會在乎她的事?
她也沒有去看時間,就這麼靜靜的一個人靠在床邊,拉著季國鍾的手,不哭也不鬧。
“小美女,在幹什麼啊!”
忽然,一道熟悉的帶著慣有的散漫聲音響徹在耳邊。
是陸炫承。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葉唯一,她紅腫的眼和臉上風幹的淚痕以及毫無神色的空洞眼神讓他猛地一怔。
他搖了搖頭,惋惜道:“尊那個家夥,真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才幾天的功夫,又把姑娘折騰成這個樣子。
葉唯一沒有心情聽他調笑,隻當他不存在似的,繼續坐在地上。
沒得到回應,陸炫承也不覺得尷尬,依舊帶著固有的散漫笑容,驚訝道:“喲,這病床上的老頭不是季老爺子麼!”
“前幾天我見老爺子還挺精神的,怎麼現在就……”
聽著他散漫而虐待調笑的語氣,葉唯一的心裏的憤怒瞬間被點燃,立馬出聲打斷了他:“陸先生,這裏是病房,如果你是來看笑話的,麻煩離開!作為一個醫者,請給予一個病人應有的尊重!”
陸炫承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葉唯一胡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氣,露出害怕的神色道:“我的媽呀,寒氣這麼大,熱心腸都被你凍成棒棒冰了,看來我得馬上請m國的腦科神醫快點回去才行!”
說完,作勢就要走。
葉唯一卻忽然反應過來他的最後一句話,急聲問道:“腦科神醫?”
下一秒,病房裏忽然出現一個高大俊逸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白大褂,看起來應該是個醫生,隻不過臉上卻是出乎意外的冷漠。
“請讓一下!”他幾乎沒什麼語氣的說道。
葉唯一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隻是呆在原地。
陸炫承蹲下了身子,收起剛才的不正經,遞給她了一個安心的笑:“先出去吧,有我師兄在,肯定沒問題的!”
“可是……”
葉唯一看了男人一眼,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個男人真的靠譜麼?
“別可是了,你在這裏呆一秒,那個怪咖說不定會立馬走人!”
陸炫承拉著她,瞥了一眼白大褂男人,似乎在察看他的神色。
盡管葉唯一不放心,但這也算是最後的希望,所以她任由著陸炫承把她拉了出去。
直到病房的門終於關上,葉唯一才急急問道:“他是什麼人,真的能救我外公麼?”
“我帶來的人,你還不放心!”陸炫承朝她眨眨眼,又變成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葉唯一皺皺眉,她還真的不放心。
陸炫承輕輕一笑,繼續道:“這家夥是m國著名的腦科權威,對腦死亡頗有研究,更何況你外公還是間歇性的,肯定沒問題的!”
他拍著胸脯說道,看上去對裏麵那個白大褂男人很有自信。
葉唯一沒別的辦法,就算是不放心也隻能等。
看了看時間,離醫生說的十二個小時還有一個多小時,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閉上眼,葉唯一虔誠的在心裏祈禱著,盡管知道這些是沒用的,但是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她隻能靠這些才能讓自己安心一點。
一個小時過後,病房的門終於被推開。
葉唯一在第一時間衝到了門口。
看著麵前白大褂男人,她的眼裏露出前所未有的緊張,就連手指也在顫抖。
直直的望著他的眼,似乎從他的眼中找出什麼答案。
但男人的眼始終冷漠的不帶一絲情感,片刻之後,他摘下口罩,淡淡道:“病人已經脫離危險,腦電波正常!”
呼!
這句話讓葉唯一終於得到了解脫。
“謝謝!”
她真誠的道謝,眼裏滿是感激。
說完,便快速走進病房。
走廊上,陸炫承一把拉過夜遇白的肩膀,讚賞道:“夜師兄,你這次可立了大功,小爺我帶你去放鬆放鬆!”
夜遇白卻一把推開他,淡淡道:“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
說完,就自顧自的走開了。